风镜思自从重生到容情安这具身体上,就从没做过梦,这一晚倒是久违的做了梦,可这梦除了令人烦躁的嗡嗡声和来来往往的飞虫,就再也没有别的内容了。她倒是努力让自己醒过来,可眼皮沉重似乎是黏在了一起,浑身上下又累又无力,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了一夜。
等第二日醒来,还是亏了容释习惯早起修习剑术,又听到风镜思那房里的丫头说她床铺都是凉的,似乎很早就出去了,他怕这女人又发疯出去惹什么乱子,四处一阵好找,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被盖住头躺在地上睡得天昏地暗的风镜思。
“哎哎哎,醒醒醒醒,”容释觉得这女人的行迹简直没眼看,他使劲推了推风镜思,一把拉开盖住她脑袋的衣衫,定睛一看,正是明晃晃的几个红肿大包,当即疯狂笑出声来,“哎呦容情安,你也有今天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说你是不是被人报复了啊,不知道是哪个好心人如此善解人意,直接让你没法见人啦,”容释喋喋不休,一边又推了她几下,“别睡了,天都亮了!”
风镜思睡得正沉,被人如此在耳边叽叽喳喳又推个不停,终是勉强醒了过来。她有些头晕,睁开眼便见了容释笑的甜蜜又可爱,似乎是心情极好。
“你可算醒了,”容释憋笑,“昨晚发生了什么?”
“昨晚……”风镜思想了一下,还是头疼得厉害,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没理容释,没什么精神的绕开他直直走了出去,显然是没什么下文了。
容释觉得她有些不对劲,连忙追上:“容情安,你怎么了?”
风镜思慢吞吞地看了他一眼,还是继续往前走:“我好困。”
“你,你不会中邪了吧?”容释看她了无神采,与平日甚是不同,“你昨晚碰上了谁?怎么一晚上就成了这样……我们可还要干正事,你这样怎么查那失魂一事?”
“失魂?”风镜思突然停下脚步,她转头认认真真地看着容释,直看得他毛骨悚然,正想呛她几句,却看她两眼一闭,整个人又往前跌过去了。
容释大惊,他伸手拉住风镜思,喊了几声:“容情安,你又怎么了?容情安!”
风镜思没应,因为她已经再次沉沉睡了过去。
风镜思就是再不济,此时也是个帝女,如今在林府昏睡不醒,林老爷自然是魂都要吓没了。他战战兢兢的向容释保证:“五殿下,小人已经叫家仆请了城里最好的女医,一定让四殿下平平安安、完完整整的醒过来。”
容释咧嘴一笑,小小年纪,气势却很足:“最好你说的那女医靠谱。”
“一定靠谱,一定靠谱。”林老爷连声肯定,面上赔笑着,心下却欲哭无泪。
真是两个祖宗来的!
候了不多时,家仆已经领了人过来,那女医穿着一身洗的发白的袍子,头发花白,倒是精神得很。
她向容释和林老爷客气的点头示意一下,进去细细察看一番后,不多时便出来了,只是面色稍凝。
容释以为出了什么大问题,连忙道:“她怎么了?不会醒不过来了吧?”
“小公子不必担忧,”那女医摇头,却是不知他的身份,“那姑娘并无大碍,只是魂魄有些受损,似乎有被强行拉扯之迹,多休息便可恢复了。”
“只是有一事……”她有些犹豫,显然是清楚有些话不方便多说。
“她是我家姐,”容释别扭道,“有什么话说就是了。”
听闻是亲属,那女医点点头,“小公子,请借一步说话。”
容释随了女医出去,那女医才道:“里面那位姑娘魂魄受损倒无事,但凡是修了些巫道的医者便可轻易查出。只是老身行医多年,巫医之术还算尚可,方才探查间察觉到姑娘身上有一道邪咒。”
“邪咒?”容释蹙眉,他从未听说过容情安被下过什么咒!
“咒术最是求‘交换’二字,姑娘身上这道是阳咒,时间并不长久,似有五六日光景,”她缓缓道,“阳咒双方交易,你情我愿,老身不清楚姑娘是与修炼咒术的人交换了什么,但她定是知道自己是中了此咒,咒术表面交易公平,实则暗藏玄机,若小公子不清楚此事,待姑娘醒来一定要细细问一问。”
容释没有说话,近些天他与容情安一直同行,从未见她单独与什么人见过面,更别提让她有机会去做这些歪门邪道之事。
五六日之前,难不成……难不成她还未出宫之前,便与人交换了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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