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启功发布完各项命令之后,揉揉一夜未睡的眼睛,感到前所未有的疲倦。
“洪伯父,”
一直被洪启功带在身旁的汪琪,同样一夜没睡。见到别人都有各自的任务,便抱拳上前讨要任务:“小侄的城卫军,也是平乐府的一份子,不知道伯父大人,可有什么任务指派给小侄。”
汪琪虽然跟贺县瓜葛甚深,但是除了有一些刚愎自用,平日里毕竟没有什么作奸犯科的行为,而且昨天夜里在南城门楼内,汪琪也很快就坦诚了自己曾经做的一些不法的事情,算是悬崖勒马,洪启功便允许他待罪立功。
“嗯——”洪启功听到汪琪自动请缨,拈着下巴上的胡子想了想才说道:“汪都尉,你将城卫军的骑侦全部派出,分别向府城南、西、北三个方向探查,若有乱民聚集或军伍调动,速速来报。”
“是!”
洪老大人的命令让汪琪很是感动,这么多年来汪琪利用手中的权利做了许多对不起平乐府,对不起洪老大人的事情,但是洪启功老大人还是对他一如既往的信任,汪琪觉得自己从前做的那些事情,简直就是闷了心了。
……
平乐府到小河镇的御制千户所不过十余里地。王老实带人很快就到达千户所的营门口,但是却被营门口的守卫给阻住了去路。
“军事重地,来人止步!”
王老实上前答话:“我是平乐府得捕头王老实,我们知府大人,有紧急军务需要找你们千户大人。”
“紧急军务?”营门口守卫的士卒认真的确认道。
“的确是紧急军务,”王老实对磨磨蹭蹭没有第一时间前去通知上司的营门守卫很是不满,大声说道:“你赶快前去通知你们千户大人,不然耽误了兵事你可吃罪不起!”
“哦,”也不知道守营的士兵听懂了没有,只见守营的卫兵从胸前取出一个挂在脖子上的小竹哨,用力的吹了起来,然后千户所的营地内,很快也响起无数同样的声响。
正当王老实对千户所营地内莫名其妙的竹哨声感到奇怪的时候,一队身着皮甲的士卒,排着一例整齐的纵队跑了过来。
带队的杨得胜杨百户跑到近前,向门卫兵问道:“王二小,发生什么情况?怎么吹了紧急集合的哨令?”
王二小指着门外的王老实等府衙差役说道:“报告杨百户,这位衙役自称是府衙的捕头,想要见千户大人,说是有紧急军情。”
杨得胜往营门外看去,却见是平乐府的大捕头王老实,便忙让王老实等人进营,然后带着王老实直接往千户所的校场走去。
王老实等人前去校场的路上,看到许多千户所的兵丁,边穿盔带甲边往校场方向慌乱的跑去,不由的大是鄙视,就是府城的城卫兵也比千户所这群乱哄哄的兵要强的多。难怪上次一百多卫所士兵,会被几百乱民给击溃,当时领兵的好像正是自己身边的这位杨百户。
不提王老实对千户所士卒的鄙视,张延龄本来正在跟牟琬和严公益三人在会客室内,听严公益继续叙说昨天所发生的事情,突然听到千户所内哨声大起。
竹哨,是张延龄根据后世影视剧,及自己参与过的军事训练,所提出来,方便军事指挥的号令。
在大明,向来奉行的是“闻鼓而进,鼓止而停”,大明的军事指挥,多以令旗,鼓声,长嘀等来指挥大军作战。
但是张延龄发现在小规模作战的时候,大明军队并没有什么成熟的指挥方式,基本全靠底层指挥官的勇猛跟口头指挥为主,于是张延龄便在千户所内试行哨令的指挥方法。
现在看来,效果还不错,所有千户所的官兵在听到紧急集合的哨令后,全都穿戴整齐的奔向校场集合,反倒是由于在会客厅内的张延龄跟牟琬两人,由于离自己存放盔甲的房间较远,没能率先到达集合的校场之内。
当张延龄站到校场检阅台上的时候,大多数千户所的士卒,已经在自己上官的指挥下整装待发。
张延龄在检阅台上视察完自己的属下,然后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是谁吹响的紧急集合哨?”
听到张延龄的问话,早已立在一旁的百户杨得胜出例向张延龄报告道:“千户大人,是门卫士兵吹的紧急哨令,因为平乐府的王捕头带来知府大人的紧急军情。”
“嗯?平乐府的紧急军情?”
张延龄不禁暗自嘀咕,该不会是严公益编造的有人造反的事情,被洪启功老大人当真了吧?
在杨得胜身旁的平拿了出来,递给张延龄。
张延龄接过仔细一看,还真是平乐府的洪老大人得到有人造反的线报,责令张延龄亲率五百千户所卫兵前去平乐府参与守城。
看完洪老大人下发的调令,张延龄忍住心中想要爆笑的冲动,对王捕头说道:“本千户这就发兵。”
然后张延龄挑选了马云、杨得胜、牟琬等五个百人队跟随自己前往平乐府府城。至于杨一凡的骑兵队,则被张延龄给留在了千户所内。因为在张延龄看来,这封调令其实就是个笑话,不过是严公益为了脱身而编造出来的谎言,只不过张延龄也不准备拆穿这个谎言,难道要让张延龄把“撒谎”的严公益交出去吗!
出了营门,千户所的卫兵全都排成四例纵队,踩着哨声的节奏,迈着整齐的步伐向着平乐府前进,把随同一起前去府城的王老实等衙役看得暗暗称奇。
现在王老实等衙役已经不在是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