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侯小苟派出房管家带人前去解救汪迩汪浩然的时候。贺县县衙之内,一问三不知的古知县,把逼问他的汪浩仁气的直想吐血,再也按耐不住自己内心的怒火。
“古老头儿,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汪浩仁虽然名字里有“好人”两个字,但却丝毫没有好人的做派,而且他跟他弟弟汪迩汪浩然显露在外的嚣张不同,他的坏在骨子里,是一种内在的阴狠。
汪浩仁看到古三通一直不理会他,恼羞成怒的欺身上前,将坐在明镜高悬下的古三通给单手提了起来:“古老头儿,不要逼我动手。”
“呵呵,汪家大少,你们汪家嚣张了这么久,就从没想过身死族灭吗?”
古三通虽然被汪浩仁提着双脚离地,但是眼神中反倒没有了一直以来的唯唯诺诺。汪浩仁被古三通那刺眼的目光看得心中一阵不舒服,不知道这个古知县今天是怎么回事儿,突然变的这么大胆。
虽然平日里这个古老头对汪府的人和事也是白眼有加,但是却从来没有敢当面讽刺过,今天这个古三通难道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吗?还是,有人在古老头身后给他撑腰?心思阴翳的汪浩仁一瞬间在心头转了许多的念头。
“哈哈……汪家大少,你一直不说话,不会是怕了吧?”
古知县看到汪浩仁神色中晴阴不定的样子,心里不禁暗自得意。来到贺县快有小半年了,一直被汪府被汪家压的抬不起头来,今天终于看到汪家二少爷游疑不定的样子。可惜不是汪大通(侯小苟)那个老贼!
汪浩仁本来还在思索着究竟是谁在背后给古老头撑腰,但是听到古知县轻蔑的话语,顿时恼怒起来。本来就脾气火爆的汪大少爷,哪能被一个老头给恁住。
汪浩仁一松手把古三通扔在地上,然后喊道:“来人!给我把这个老头绑起来!”
“这一一”
汪家虽然在贺县权势滔天,大家也都习惯了汪家凌驾在官府之上,但是朝廷官府在人们的心中还是有一定的地位。现在突然听到汪家大少爷要把贺县的知县绑起来,却是没有人敢真的动手。
汪浩仁看到没有人动手,环视四周暴怒起来:“平日里,你们吃我汪家的喝我汪家的,让你们办这么点小事也办不好?!养你们何用!”
“大少爷说的对,我们生是汪家的人,死是汪家的鬼,不就是绑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头么,我来……”
一个跟在汪浩仁身后的汪家家仆嚷嚷着走了出来,从大堂的一角取出一捆麻绳向古知县走去,在这汪府家仆的带头之下,又有几个汪府的家仆走了出来。
跟汪家家仆不同的是,县衙的衙役们。贺县的差役们虽然平日里也收了汪府的不少好处,也替汪府做了不少的坏事,甚至帮助汪家架空了好几任的知县老爷,但骨子里他们仍旧是官府的人,是大明的吏员,因而没有一个人走上前去参与捆绑知县老爷。甚至有一些差役看到知县大老爷被绑起来还有一些于心不忍,只是摄于汪浩仁和汪府的巨大的势力,一时也没敢上前阻止汪府家仆的恶行。
……
“你们在干什么?!”
就在汪府众家仆把古知县刚刚绑起来的时候,一个身穿捕头服侍的衙役跑了进来,几下便将围着古知县的汪府家仆全都给推到一旁,然后给古知县解起绳索来。
汪浩仁看到有个衙役将自己的家仆推开,先是一愣,待看清来人后冷笑起来:“呀呵,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绑了老的来了小的,古钿饹古小疯子,刚才一直没看到你,我还以为你像个小老鼠一样躲起来不敢出来了呢!”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贺县县衙唯一的捕头古钿饹,同时他还是知县古三通的儿子。
古钿饹一边给自己父亲松绑一边冲汪浩仁怒吼道:“汪浩仁,你不要太胆大妄为,这贺县还是大明的天下,光天化日之下你尽然胆敢在县衙之内绑架知县,你是想造反吗?”
“啊悠悠,造反呐?我好怕怕呦!古钿饹,年纪轻轻的不要跟你那个老爹一样顽固,实话告诉你,在这贺县城内,我们汪家就是王法!”
“汪浩仁!不要太得意忘形,多行不义必自毙!朝廷早已发现了你们汪家的恶行,不日将……”
“饹儿住嘴!”
古钿饹正说着,古知县突然打断他的话,但是一旁正在跟古钿饹对恁的汪家大少爷已经听到了古钿饹话语里的话音“朝廷早已发现汪家恶行,不日将”,不日将什么?
古钿饹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是却引起了汪浩仁的警觉,难道朝廷准备要向汪家动手么?怎么被汪家拉下水的那些官员全都没有传话过来?他们是不知道?还是故意没有通知汪府?他们想要干什么?
生性阴翳的汪浩仁脑海中瞬间转过无数的念头。
“汪家小儿,老夫念你年幼无知,今日的事情就不计较了,若是你还要再犯,当心本知县法理无情。”
汪浩仁正站在县衙的大堂当中,脑中飞速的分析着古钿饹话里透露的信息,突然听到一向软弱的古知县突然说出如此硬气的话来,顿时感到一阵心惊胆颤。
难道朝廷真的准备对汪家动手了吗?
汪浩仁看见坐在明镜高悬下的古老头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而站在他身后的古钿饹却用仇恨的目光看向自己,心里不禁有一些胆寒,没敢在说话,只是示威一样的狠狠挥了挥手,便带着自己汪府的家丁慌乱的离开了知县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