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张延龄给各部分派任务的时候,贺县北城门上的擂鼓声再次响起。
不过这一次,由于已经有两个百人队在前方警戒,所以早已得到消息的其他各部并没有起身迎敌,仍旧在各自的营帐中休息。
城头观察情况的王浩燃看到,鼓声响起之后官军大营中竟然静悄悄的,除了两队警戒的士卒,没有任何人出营,不由的心下恼怒。
在此之前,汪浩然由于在派出家丁冲击官军大营,导致数名家丁身死,被自己大哥叫去臭骂了一顿。汪浩然长这么大,根本就没有人训斥过他,这次因为几个小小的家丁却遭到大哥一通训斥,这让汪浩然很是不痛快。
因为汪浩然会派家丁去冲击官军大营,完全是按照大哥给的“锦囊妙计”行事的,谁知道官军大营内竟然留有弓箭手,这才让“低贱”的家丁死了几个。可是大哥最后因为这次失误训斥自己,这让汪浩然很是想不通!
汪浩然又让鼓手继续敲了一会儿鼓,但是见官军大营一直没有反应,便才作罢;然后汪浩然又让城头上的号手吹起了号声,可是过了好久,官军大营仍旧是没有动静,气的王浩燃把大哥写给自己的锦囊妙计全都用了一遍,可是官军就像是缩回壳中的乌龟一样,一点反应也没有,把汪浩然气的差一点吐出血来。
……
官军大营中的士卒们早已得到上官得通知,不管贺县那边弄出什么响动来,只要营地里没有响起竹哨声,就在大帐篷内乖乖睡觉就好了,天塌不下来!
一开始还有士卒对贺县弄出从来的声音感到忧心,但是时间久了,也就无所谓了,就当城头又是鼓啊号啊的,在给自己放催眠曲了……
虽然不管汪浩然在城头弄出多少声音,城下的官军大营里都是没有什么动静,但是汪浩然还是指挥着鼓手号手等人鼓捣到子时,才完全停了下来。因为大哥交给他的任务就是在城头鼓嘈至一一午夜子时。
城头的声响突然停了下来,让已经习惯了城头上总有嘈嘈声的大明官军突然全都醒了过来,互相奇怪的问道:“怎么声音突然停了?”
“不知道!”
“睡不着了啊!”
“我也是……”
……
就在汪浩然指挥的鼓声号声停下来之后,一直在汪府,给二哥侯小苟守灵的的侯三苟猛的睁开了眼睛,对着灵堂内二哥的棺材说道:“二哥,你等着,三弟现在前去城外大营,取官军头目的头颅来祭奠二哥!”
说完侯三苟便离开汪府,带着一队精锐的象山军士卒前往贺县的府库,去拿取自己安排大侄子汪浩仁给自己准备的火油跟箭枝。
等侯三苟到达县衙府库的时候,看到汪浩仁正带着人手等在府库的门口。
汪浩仁白日里听到自己三叔的要求之后,便派人翻看了县衙的府库,发现府库里的箭枝还不足一千,而且大多数年久失修,不是被蠹虫给蛀坏就是箭矢以发锈,还不如自家准备的箭枝精良,于是汪浩仁让手下前去汪府地库里搬了两干箭枝送去县衙府库,充做给三叔夜战使用的箭枝。
至于三叔侯三苟向自己讨要的火油,汪浩仁翻遍了贺县上下也没能发现一罐火油,最后只好准备了一些松油跟牛油豖油之类的东西。
当侯三苟带着他的手下走进府库得时候,看到才两千出头的箭枝顿时表示不满:“浩仁,三叔让你准备的箭枝呢?怎么才这么点儿?”
“三叔,不是侄儿不努力,实在是整个贺县之内就没有多少箭枝,父亲大人突然举义,本来应该准备齐全的武器装备根本就来不及运至贺县城内。”
“哼!”
听到大侄子解释的还算在理,略微了解内情的侯三苟也便没有计较太深,好在自己手下的弓箭手每人还携带有一壶箭枝,有了这两千技,足够他们射到拉不开弓的时候了。
“火油呢?”
箭枝虽然不多,但好歹还有一些,但是侯三苟发现在整个县衙的府库里看了一圈,根本就没有看到火油的存在!
看到三叔瞪着铃铛大的虎目看向自己,汪浩仁心里发虚的说道:“三叔,贺县县衙内根本就没有火油,我给您准备了一些松油,牛油豖油之类的替代品,也不知道能不能用的上。”
“哼!”
听完汪浩仁的话,侯三苟心里虽然有一万个不满意,但是也知道大侄子说的也的确是事实,有火也发不出来。
最后侯三苟只好,带着手下搬走了看起来还算能用的两千枝箭枝。
侯三苟离开府库之后,便将自己的象山军全都集合在一起。象山军全军基本上以长矛手跟刀斧手为主,是侯三苟这三年训练出来的最满意的手下,如果穿上制式的铠甲跟皮甲,就完全是一只标准的兵卒。
可惜由于二哥提前举义,本来应该准备好的铠甲跟皮甲,没能提前运送到贺县来,导致自己这群手下还的穿着普通的单衣,跟官军作战。
侯三苟挨个的看着自己这三年来朝夕相处的手下,心里有一些不忍。虽然对今夜的大战侯三苟有必胜的信心,但是这近两千手下不知道在大战之后还能够活下来多少?
……
贺县城外的官军大营内,张延龄一直坐在自己的军帐内,思索着今夜可能遇到的攻击,以及思索自己究竟该如何应对这些袭击。
张延龄前世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一个连恋爱也没有谈过的单身狗。而穿越到这一世,也只是一个文青味极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