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贵子一听芍药提到月例之事,心中暗恨。
果然听到皇上问道:“这月例是怎么回事!”
随后又听到皇上对高寒海道:“去将皇后叫來,朕今日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莲贵人小心翼翼的看了顺贵人一眼,委屈道:“回皇上,莫要叨扰皇后娘娘了,臣妾沒什么?”
顺贵人一听事情好像要闹大,于是也附议道:“是啊!皇上,这件事情,臣妾……”
“高寒海,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叫皇后!”欧阳青夜根本不给顺贵人解释的机会,直接打断了她。
如今韩、程两家在前朝斗得如火如荼,他借机将吏、户两部清理了一番,但百里一族始终在坐山观虎斗,并沒有参与。
这怎么能行呢?这离他的初衷可相去甚远。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将这把火烧旺,那唯一的方法就是添柴加火。
百里一族就是这添火之柴。
皇后与顺贵人代表着百里一族,莲贵人代表着四大家族,今夜之事将会拉开这添柴的序幕。
顺贵人见高寒海已渐走渐远,咬着下唇,思考着对策。
哪宫主位不苛扣月例,本不是什么大事,可是这要是闹到皇上与皇后这里,可就真真是大事了。
许久,皇后与高寒海一同來到了崇明殿。
她轻轻瞪了顺贵人一眼,本以为找了个帮手,谁知进宫才沒几天,就这样不省心。
“臣妾叩见皇上!”皇后恭敬的行了礼。
欧阳青夜坐在凉亭之中,轻轻道:“梓童平身。
來,坐朕身边。
梓童可歇息了!”
皇后摇了摇头,温柔的笑着,轻轻坐在了皇上身旁:“时辰还早,臣妾还沒有歇息,皇上这么着急的唤臣妾來,到底何事!”
欧阳青夜指了指站在一旁的莲贵人,语气中带着心疼:“看看才一个月的时间,莲儿竟轻减了这么多。
她才刚刚小产,这一个月竟只有白粥与咸菜,如今吃顿豆腐都成了奢侈。
月例也被苛扣了一半。
梓童,朕沒有怪罪你的意思。
朕也知道宫中的奴才,向來喜欢揣测主子的意思,踩低捧高。
但这一次,是不是太过分了。
宫妃吃顿豆腐都成了奢侈,这要是传了出去,我皇家颜面何在,朕的脸面何在。
难怪朕的皇宫竟已穷成这个样子!”
欧阳青夜的语气,不知不觉严厉了起來。
皇后一惊,皇上极少用这样严厉的语气与她说话,忙起身跪下:“皇上息怒,是臣妾的失职!”
“御膳房里的奴才都敢给主子脸色看,随意安排主子的膳食了,梓童,你确实要管一管了!”
皇上心里明白得很,奴才敢明目张胆的这样做,定是有人授意的,他今日这样说,一來是要挑拨百里一族与四家大族的关系。
二來,他最见不得奴大欺主的事,宫中的风气,也确实要正一正了。
“是,臣妾定会好好教训那些胆大妄为的奴才!”
欧阳青夜点了点头,又看向莲贵人:“莲儿,这月例之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什么委屈,你都一一向朕道來!”
莲贵人刚刚看着皇后投來的如刀子般凛冽的眼神,才惊觉,她一不小心得罪了皇后。
心下焦急。
能得到皇上如此重视,她是极开心的,这说明她复宠有望,可是这宫中若是得罪了皇后,只怕会沒有好果子吃。
此时此刻,她倒真的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是,是……”
顺贵人也狠狠瞪了莲贵人一眼,随后忙跪下道:“皇上,是臣妾扣了莲贵人一半的月例。
近來听说北城大汗,臣妾想为北城的百姓做些事情。
于是臣妾自减了崇明殿内一半的月例,将省下來的例钱买米,送往北城。
皇上若是不信可以查一查,前两日,臣妾刚刚送走了一车白米。
也许这些钱与这此米,于北城的百姓來说只是杯水车薪,但臣妾仍希望能略尽绵力。
都怪臣妾未向莲贵人解释清楚,倒是让她以为臣妾故意苛扣了她的月例,都是臣妾的不好!”
皇后见顺贵人反应如此之快,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到这样名利双收的好借口,心下终于安缓了许多,脸色也沒刚刚那么难看。
欧阳青夜知道今日这把柴添得差不多了,于是也将脸色缓和了下來,赞许的点点头:“难得顺贵人有这样的心胸,倒是梓童应该多学学顺贵人,想想我楚东的百姓!”
他的话成功让皇后与顺贵人齐齐脸色一变。
顺贵人暗忖,糟糕,皇上这句话会害惨了她。
欧阳青夜很满意今夜他这挑拨离间的表现,缓缓起身道:“天色晚了,朕去琉璃宫看看丽儿,你们都歇息吧!”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见欧阳青夜走得远了,皇后才冷冷的对莲贵人说道:“莲贵人如今好大的本事,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在皇上面前都敢之无不言呢?本宫倒是小瞧了你。
明日本宫定会好好整顿御膳房,定会让莲贵人你吃得开心,补得安心!”
随后皇后又转向顺贵人:“还有你,眼皮子浅的,一个贵人的月例能有几两银子。
是你忠伯府已穷得揭不开锅了吗?还是本宫少了你吃,短了你穿的。
如此不识抬举,以后就休怪本宫不客气!”
莲贵人与顺贵人齐齐跪下,惊慌道:“皇后娘娘息怒,臣妾知错!”
皇后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