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
张迅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眉毛是拧起来的,活像两条浸水的黑麻绳。
王眠花眨眨眼,无辜地问:“你说的是哪种?”
“就是感觉。”张迅转回身,吐出胸间一口闷气,道,“总觉得心里有点莫名其妙的慌。”
哪种感觉就类似于学生时代的考试前夕,总觉得不安,心里揣着事情一样。
“还真有点。”后者咂咂嘴,但或许是那丝不安实在太淡了,且没有任何缘由,所以便是他也有些摸不准。
张迅扭头走了几步,客厅里林晓夜和周奕正在下跳棋。
多大的人了,竟然还在玩跳棋。
“你们有没有觉得不对劲?”张迅忍不住问道。
这种行为看起来极其怪异,两个天真儿童扭头呆呆地看着他,都摇了摇头。
林晓夜左右捏着子,右手拿起一片薯片塞进嘴巴里,眨眨眼,口齿不清地说:“张迅你现在好像很怪。”
“怪么?”张迅笑了笑,说了句吃你的吧,然后在房间里来回走了两圈,那种情绪还是挥之不散,这种情绪并不浓烈,所以尚且未让他联想到自己的预感天赋,其实人在阴雨天很多都容易有些别的情绪,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倒也其实不用很在意,只是他还是放不下。
王眠花突然站了起来,说:“我出去透透气。”
周奕诧异道:“外面这天气透毛气,这天气就适合宅,来来来,下棋没意思,咱们四个人打牌吧。”
王眠花没理他,只是看了张迅一眼,后者心领神会,道:“去吧,有事打电话。”
“嗯。”
说完,王眠花披上衣服便出门下楼。
“嘿,这人。”周奕咧嘴,摇摇头,眼巴巴看着张迅,说,“这下只能斗地主了,来嘛。”
张迅看着棉花出门,心中稍安,想了下老话讲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这里没有孩子可以打,只能打牌。
便点点头坐过去,三个人开开心心斗地主。
将旁边的零食分作三堆,以作筹码。
说来也奇怪,张迅今天心神不宁,但是手气却近乎逆天,随便拿到手的牌都几乎漂亮的令人无语,时间流逝,王眠花却始终没有回来,张迅不由更是心神不在牌面上,手中心不在焉地打出最后的一套王炸,然后惊讶地发现手里已经没有了牌,不知何时,周奕和林晓夜的零食已经都被自己赢了过来,堆了一大滩在身边。
张迅有些尴尬地看着可怜兮兮啥都没有了的林晓夜,只听周奕张了张嘴,爆了句粗口,然后说:“迅哥,你今天开挂了吧?”
张迅翻了个白眼,这在往常,自己大概会高兴,但今天却高兴不起来。
他将零食推回去,不理喜笑颜开的两个智障,起身走远了一些,正想着是不是要给王眠花拨一通电话,就看见手机嗡的一声亮起来了。
他立即接通放在耳边,就听见了风雨背景中王眠花的沉稳声音:“一开始没发现异常,我就在外面多等了一阵,刚才发现好像有人在盯着我们这边,打听了咱们的住处,不过窥探的人现在好像要走。”
张迅顿时精神一震,压低声音问道:“看得出是什么人么?”
“不知道,长相是本地人,男的,不过从走路的步伐神态上看,可能是军队中,或者曾经当过兵的。”
“兵?”张迅立时拧起眉头,想不通当兵的如何会窥探自己一行人,不过几秒后他就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金矿的事如今肯定已经瞒不住,普通人不知道,但想来当地政府肯定已经得到了消息,或许是政府中一些人想要调查下自己的资料?
这倒是完全解释的通,毕竟这将会是一笔大生意。
而派遣士兵来窥视,倒不是什么意外的事,尤其是在这里,政府权力极大地仰仗于军队武力。
“嗯,老板,人要走了,我要不要先回来?”王眠花在那边问道。
张迅想了下,觉得他话里有话,似乎是想跟上去看看,说来,若是让这个人如此就离开,张迅也不安心,便道:“如果可以,你跟上看看,看看他往哪里走最好。”
王眠花那边似乎笑了笑,干脆利落地说了声好,张迅急着补了句注意安全,王眠花不由笑道,“我这边不会有事,你们注意安全才是。”
张迅淡淡一笑,说:“咱们住的地方好歹也是首都里比较不错的酒店,能有什么事?”
“倒也是,是我多想了,行,那我跟上去看看,等下有事联系。”
王眠花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神经过敏了,任何国家的首都治安防御都应该是最好的,的确不需要担心太多。
挂掉电话,张迅脸上笑容消失,发现窗外忽然风雨大作。
身后传来林晓夜吃东西含糊的声音:“有什么事嘛?”
“没事。”张迅冲她笑笑,想了下自己和当地政府真的是毫无瓜葛,既然对方开始观察自己,总也不能什么都不做这样,他想了下,又拨通了海瑟薇的电话。
嘟……嘟……
大概用了十几秒,海瑟薇才接起来。
听得出,她似乎在室外,很狼狈的样子。
“你还在外面?”张迅不由问道。
“是啊,我刚才还在矿山,本来是阴天,没想到突然雨就变大了,差点淋湿。”说着,张迅都能听到她那边关车门的声音,大概是钻进了车里避雨,“雨太大了,探测得停一阵了。”
“理所当然。”张迅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