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尚耕摇头:“不不不,买地种田,是长久之计,不过现在还不行。三五两银子,买了地就只能靠天吃饭,但放在手里做生意,可以盘活了,说不定一年就能变成三五十两,两年就是八十、一百两了。绣宁医药方面这么强,既然她要做药材生意,咱们自然是帮忙,她一个姑娘也不能抛头露面啊,我想的是,这条路咱们好好考虑考虑。”
“做生意?”越民耕大吃了一惊!看着他眼睛都瞪大了:“绣宁说要做生意?!”
越尚耕顿了顿。
他没想到二哥会这么大的反应。但是,当然,他马上就能反应过来,这是为什么。
耕读世家,看重的是读书,很多读书人十年寒窗是为了科举,为了出仕,通过科举正道求取功名,光宗耀祖。
越民耕从小跟着就是他的榜样,他骨子里其实还是读书人的想法,科举才是正道,做生意那是下九流。
当然,家里败落到了这种地步,这种想法自然是深藏内心,不会轻易表露出来。
不过一说到家里人准备做生意,这不就马上表露了。
越尚耕顿了顿才道:“二哥,咱们现在哪里还顾得上讲究这些?都已经混到了……连乡下都快要待不下去了,快要饭的地步了,还讲究这些?”
越民耕自然知道,穷到了头,根本没立场挑拣,脸也涨红了,嗫嚅了半天才道:“做生意不是不好……也没什么下九流不下九流的,我们现在连九流也算不上。我就是担心,她一个姑娘家家的……”顿了顿又道:“咱们也不懂……”
“白芨你不懂看吗?连翘、生地、知母、甘草、何首乌……”越尚耕一口气说了好几样,全都是这几个月一直采挖的药材。
越民耕点头:“这几样当然懂看啊。”
“那不就行了?慢慢学啊……当然,一开始绣宁的意思,还是咱们采挖,然后送给她,她处理。我觉着这样可以,先这样来,然后可以开始做一些药材生意,咱们去药铺子几回了,也看见了几次,药铺子有些药材总会在正成熟的当口断货……虽然什么缘故我还不知道,但是这就是商机。”
越民耕听他说着,惊讶的道:“你是咋懂这些的?这做生意的事……你也是书上看的?”
越尚耕好笑:“哪本书上看去?心里有这个想法,所以一直注意而已。当然,慢慢来不着急。现在头一步,就是让绣宁先搬城里去。”
越民耕稍微还有点犹豫。
越尚耕摆事实讲道理,苦口婆心说了很多,主要是,现在家里的情况没办法挑拣什么。
而越民耕其实也只是稍微的不适应。说实在话,来到了乡村,这一年多被母亲还有他前老婆顾月娘折腾的,越民耕出去了都不愿意承认自己读过书。
经过一下午的劝说,越民耕也基本同意了,越绣宁和她娘、姥姥搬到城里的事情。
原因太多了,主要还是因为越赵氏,另外还有王子胜的娘。
王里正家来求亲被拒,确实是得罪了王里正家,王子胜的娘倒不像越赵氏,心里有什么不如意就来破口大骂,歇斯底里的发疯。她更阴,背地里传闲话,年轻的姑娘怕什么样的闲话,她就传什么样的闲话。
越家兄弟已经感觉出来有这种苗头了,当然必须制止,不能让这种闲话一直传下去,不然传的多了,假的都变成真的了,对于女子来说真是致命的。
而且王子胜的娘很狡猾,不是当着谁的面传,更不会让越家兄弟抓住把柄,所以就算是想找她算账,都没哟证据。
这种闲话谣言,想找到证据本身也很难。
其次,里正家开始给他们穿小鞋使绊子,这也让越家兄弟步履维艰,他们也不能长久的这样过日子。
虽然感觉困难,但在越尚耕、越民耕心目中,到底城里的日子比乡下的日子更有把握,因为他们一直都在城里生活的,搬到乡下实属无奈,而在乡下生活的这将近两年时间,也非常的不舒心。
回到城里熟悉的环境,反倒更容易接受。
越绣宁并没想到三叔其实早有搬回城里的想法,所以她这边还在考虑怎么跟家人说,尤其是母亲这边这么劝。谁知道转天,二叔三叔和小姑反倒是来了,主动帮着劝说吴玉和吴邓氏。
吴玉和吴邓氏猛地听到了自然意外,但被劝了一回,吴玉便同意了,吴邓氏虽然还有点疑虑,不过劝说劝说,也就点头了。
主要是村里并没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东西,对于吴邓氏来说,住在哪里都一样。
虽然越绣宁并不是很着急,也完全没想到这么顺利,但因为这几天是夏收的最后几天闲工夫了,越民耕有时间,越绣宁也不用去针灸。于是,隔了一天,大家商量好了进城,主要是去看宅子。
越榴红留在家里照看孩子,照看越赵氏。
当然不可能那么顺利,并没有马上就能找到那么合适的宅子,不过价格方面问了,三进的宅子,正南正北的,位置地段也比较好的话,基本上就是三十两上下。如果不是正南正北的,还要便宜些,若地段偏一些,就更便宜,二十两,甚至十几两都有。
毕竟小县城,更偏点的,靠近西北城门的还有一些贫民住的地方,那边宅子更便宜,几两的都有。当然,就不是正经的四合院了,根据地形来建的房子。
地段方面,越绣宁倒是和别人想的不一样,别人认为好的,热闹的靠近街道的地段,她并不是很喜欢,她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