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初没见过姚光祖几次,只知道他是个外表光鲜的混球,在安阳城出了名,斗鸡遛马是好手,吃喝嫖赌是行家,外加坑蒙拐骗,仗势欺人,可谓天底下的恶行都被这混球占尽了!不仅如此,又软硬兼施地强纳了沈念卿为妾,偏偏对沈念卿又无半点怜惜与恩情!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让沈如初对他咬牙切齿了。
“谁是你妹妹!”沈如初冷道,小白也跟着哼了一声。
姚光祖不但不恼,嬉皮笑脸道:“你是念卿的妹妹,可不就是我的妹妹嘛!不是有句话么,姐夫也是小姨子的!”
文旭身上的冷气更重了——这是当他死了吗?那双狗眼像是钉在沈如初身上一般,牢牢地盯着沈如初。
“请自重!”文旭挡在了沈如初的面前,冷眼与姚光祖对视,姚光祖一见文旭强健威武,像是练家子,自己不敢硬碰硬,讪笑道:“兄弟,我和自己的小姨子说句话,你犯得着这样吗?”
文旭冷道:“对付你这种人,再怎样都不过分!”
沈如初心里一暖,拉着文旭的手,道:“我们回去吧,不和某些人一般见识。”
文旭冷凌厉的眼神射向姚光祖,如果眼神能杀人,这姚光祖早就万箭穿心了!
姚光祖看着沈如初离去,痴痴地站在原地,望着沈如初的沉思看了半天,摇头晃脑道:“啧啧,少爷我当初怎么选的不是这丫头的?瞧瞧那小脸蛋。还有屁股蛋儿……”
他的小厮急忙笑道:“少爷,您现在看上也来得及啊。”然后朝着他挤眉弄眼,姚光祖会意,哈哈大笑。道:“你小子比小爷我还坏!”
因为姚光祖的出现,沈如初再一次为沈念卿的幸福担忧,得想个办法让他们和离了才行,离开这混球,沈念卿才可能有幸福。
回到家中,沈如初径直去了房间,抱了个美人靠在那里假寐,文旭看了这情形,顿了一下,然后跑到了另一个房间。不知做什么。反正半晌不见。
“去看看爷在做什么。”沈如初吩咐秋蕊。
不多会。秋蕊过来,道:“夫人,听如意说。爷在供观音像,嘴里还念念有词,别提多虔诚了。”
沈如初扑哧一笑,道:“你先下去吧,吩咐厨房给爷烫一壶药酒,就是我前日带的药材。”
文旭进来时见沈如初仍在软榻上躺着,眼睛紧闭,这次像是睡着了。
“初儿。”文旭蹲在软榻前,仔细地看着沈如初,他的脸上带着兴奋的表情。
沈如初听见了那呼哧呼哧的喘气声。微微睁开了眼,然后嘤咛一声翻了个身,嘿嘿,偏偏不理他。
文旭以为沈如初真的睡着了,怕打扰她,一屁股坐到了铺着北夷羊绒地毯的台案前,安阳城因为与北夷毗邻,虽说两国连年交战,但民间私底下多有贸易往来,久而久之,两国的风俗习惯相互融合,这安阳城里的人也有席地而坐的习惯,所以家中常铺设地毯。
沈如初睁开一只眼,看见文旭满脸小心翼翼的幸福,心头甜蜜地一动,招招手,柔声道:“过来。”
文旭梗了一下脖子,想动但没有动——我是小白吗,你让我过去就过去?
沈如初嘴角带笑,心说这二货的表情怎么就那么像小白呢,明明嫩得要死,偏偏装出很厉害的样子。
“真的不过来?”沈如初压低了声音。
文旭继续梗着脖子,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嘴唇动了动,正想将那个“不”字说出口,但身子比嘴巴更快,沈如初正在懊恼如何让他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到了软榻前。
二人嬉闹了一番,闹到动情处,正是情动时,差点就要玉成好事。
“别急,有的是时间。”沈如初推了一下文旭。
文旭心说,这种事哪有不急的?笑道:“我不急那送子观音都要急了!”
一下午都在耳鬓厮磨,临吃饭的时候才消停。
“明天要我陪你一同去?”文旭道。
沈如初想着文旭明日要去马场当值,胡山海既然要报复他,自然会在马场安排眼线,这个档口任何微小的差错都可能会引来杀身之祸;再者,明日要见的人是苏老太太,他一个男人去了也不便,莞尔一笑,道:“不用了,你一个大男人去了只会碍事,我正好和苏老太太说说话。”
文旭道:“也好,免得那苏老太太还把我当小孩子看待,让你见了笑话。我让金古二人陪你去。”
沈如初正色道:“不用。不要。”上次因为让金古二人来保护沈如初,被胡山海故意寻了个把柄,已经贬黜到马场去了,岂能再给别人留有口实,造成“错在加错、屡教不改”的表象!
文旭笑道:“那就让如意过去。总之,保护夫人要紧,明天会有很多人去上香,也会有不少登徒子闻‘香’而动。”
沈如初笑起来,看不出文旭这么有心。
四月初四这一天,沈如初领着松月,由如意驾车,天不亮就出发去了北郊的灵石寺。
现今春光明媚,花开正好,恰是春游集会时,加上灵石寺颇为灵验,在安阳城很有名气,甚至在整个隆安郡都有些名气,寺院附近种植了不少花木,有一片偌大的桃林,像是沾了灵气一般,这桃花花期甚长,灿烂如霞,在安阳城,这片桃林的名气甚至大过灵石寺。
此时正是桃花盛开之际,很多人去灵石寺,不光是为了礼佛祈福,更是为了赏花郊游。
所以,这一天灵石寺人山人海,人头攒动。
“如意,我们这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