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过来道喜,见到柳柴木之后皆是连连恭维,高兴得老头子是红光满面,全程脊背挺得笔直,看着都年轻了好几十岁。
柳安民和卫幼惜两人也是带着大头儿在众宾客中穿梭寒暄,大头儿不认生,嘴巴也甜,倒是收了许多的夸赞之词,让两人心中均是十分的满足和欢喜。
这次的流水席,办的自是皆大欢喜。
等流水席结束,庄珺等人帮着收拾了锅碗瓢盆,就一起坐在院子里吃茶点。
“对了,柳长青他们来了么?”
喝了口茶水,庄珺突然想起之前的赌约来,“他们也是该兑现赌约的时候了吧。”
“赌约?”
柳家其他人并不知道关于赌约的事情,听了之后都是投来疑惑的目光。
“事情是这样的。”
柳安民知道瞒不过,只能将之前打赌的事情给说出来了,“只是,我觉得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现在一切都挺好,也没有必要再去追究了。”
“是呀,都是同村的,还是以和为贵的好。”
柳柴木也是赞同的出声道,“也没见他们办宴席庆贺,该是落榜了,想来今后也不会再针对安民了。”
“他们再次落榜,心情该是十分失落的,那赌约不过是意气之言,实在也没必要再追究了。”
柳安民一脸满足的说道,“如今我一切都好,便是最好的证明了。”
“其实,这事儿我不赞成就这么过了。”
不想,一向性子温柔的卫幼惜此时却是摇了摇头,皱眉道,“如果他们当真有悔改之意,就该在今日主动过向你道歉才对,而不是如这般毫无动静。”
“这…倒真的是。”
闻言,柳安民也不由陷入了沉思,但面上分明还有着为难之色。
“大表哥,你可听过一个故事。”
见此,云峥轻呷了一口茶,便是缓缓的说道,“以前,有个宰相因年迈告老还乡,结果在路上被一醉汉拦住了路。随从要把这醉汉赶走,但这宰相为人宅心仁厚,体谅他醉酒,便不做计较的绕道而走。可是他的善意,最终却导致了那醉汉被判处死刑。”
“这,这是为什么?”
没听过这个故事的柳家人都是十分的不解。
一个平民冲撞了宰相却被饶恕,他不应该觉得庆幸,然后好好重新做人的么?
怎么就会被判死刑了?
“那是因为,醉汉分明知是宰相来了,却连宰相的路都敢挡,胆子很大,又因宰相的宽容让他觉得自己特别神气,连宰相都要让他三分,绕道而走。”
小云旌在此时探出头来,一边吃着糕点一边说道,“于是那个醉汉就觉得这世上再无人敢惹他,胆子越来越大,杀人放火,犯下死刑之罪,送了性命。”
“虽然两件事不同,但性质却是一样的。当初他们既然敢说出那般过分的赌约,就要做好承担的准备,大表哥,我知你为人和善,但有些时候,这种退让并非善,而是姑息。”
庄珺赞赏的摸了摸小云旌的脑袋,这才看着柳安民接续道,“小恶不改,是会慢慢变成大恶的,赌约的内容究竟是否执行,这还是后话,但赌约之约你却必须要去兑现,若是不去,他们只怕不会感谢,反而会觉得你软弱可欺,更觉得,誓言是可以随意违背的。”
“说的,我的意思和小珺说的一样。”
卫幼惜也是赞同的点头道,“你可先看看他们态度,若他们知错,那便就此化干戈为玉帛,皆大欢喜。若他们不知悔改,就必须让他们知道,做错事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不能让他们继续这般存着侥幸心理。”
“的确是如此,是我着相了,一个大男人都比不上小旌和你们两个女子想的明白。”
此时柳安民也是恍然大悟,深情的看了卫幼惜一眼,便是点头道,“即是如此,那择日不如撞日,我们现在就去如何?”
“没问题,正好我们也在,他们就是想耍赖都不行。”庄珺和云峥对视一眼,都是笑着点了点头。
因为都是同村人,几人过去找人十分方便,首先去了柳长青家中。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到柳长青家里的时候,正好当时一起立赌约的人居然都在。
“柳安民,你来这里做什么,我们这里不欢迎你们。”
“就是,真是扫兴。”
“快走,再不走就告你们私闯民宅了。”
见他们到来,柳长青等人心中一阵发虚,眸光闪烁的不敢与他对视,但言语之中的冷淡却是显而易见的。
“自是来兑现赌约的。”
柳安民闻言,眉头微微一皱,便是从怀中拿出当初的那张赌约来,“白纸黑字,几位该是没有忘记吧。”
“我…柳安民,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你现在都称心如意了,有必要这样么!”
闻言,柳长青等人果然脸上一红,气急败坏的说道,“你现在考上秀才,而我们都落选了,笑话你也看够了,有必要再这般咄咄逼人么!”
闻言,庄珺等人都没有说话,只是转头看着柳安民,其中的意思十分明显。
这些人,分明就没有半点的改过之心啊。
“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去找古夫子前来评理吧。”
此时,柳安民总算是信了庄珺她们之前所说的一切,也不再心软了。
这些人,挑衅他在先,如今赌输了,却不愿意认错,甚至变本加厉的反咬一口。
不给他们一个教训,真的是不行的。
“柳安民,你别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