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玩!”淮南伯夫人笑嘻嘻地跟他们打着招呼。
顾弘扬跟李沅锦借机支开那婢女,好在婢女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只下去做自己的活,顺便拿歇息一下。
顾弘扬跟李沅锦连忙一左一右拉住了淮南伯夫人到房间里,问她:“夫人,您还记得我吗?昨天晚上您喊过我的名字,我叫顾弘扬。”
淮南伯夫人伸手把他的手掌掰开,把自己的手放到他的手心里,嘻嘻笑道:“抓!抓!”
李沅锦也在旁边问:“夫人,夫人您还记得徐天明吗?淮南伯。”
淮南伯夫人的神色变了,好像突然有点儿伤心,然后就毫无征兆地嚎啕大哭起来:“天明!天明!”
说着就要挣脱他们,去找淮南伯徐天明。
顾弘扬跟李沅锦连忙拦下她,但是淮南伯夫人却始终还是神志不清的样子,哭哭笑笑,竟然是比一开始见面的时候还严重些。
李沅锦心里一沉:如是这样,说不定就是昨天晚上或者今天早上,这淮南伯夫人又被人给下了药。
李沅锦恨自己来晚一步。
正这时,程家家主踏步进来,十分难过地看了一眼淮南伯夫人,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只说厨房准备好了,李沅锦要是想要做菜,什么时候进去都可以。
李沅锦跟顾弘扬点头确认一下,就去厨房了,厨房里是有帮工的,这些帮工因为要计算府里吃饭的人数,要时时注意府里的人饮食上的注意点,所以十分清楚府里的情况。
李沅锦一边做菜一边打探消息,几道美味俘虏了厨房里的人,但是打探到的消息却出乎李沅锦的意料。
说起来淮南伯夫人,所有人都知道她曾是程府的程二小姐,自小就才名远播,在有心人的牵线搭桥之下,十五岁的时候嫁给了淮南伯。
当时还是淮南王,这么一个才女王妃,是很值得骄傲的,再加上淮南伯的名声不错,大婚的喜宴是摆了三天的流水席。
这么大的场面,所有人都见过程家二小姐,也就是淮南王妃。
之后淮南王跟淮南王妃很是度过了几年悠闲时光,可惜的是淮南王妃始终怀不上孩子。而淮南伯依旧十分深情,除了成亲前院子里的通房,竟然是没有再纳过小妾跟侧妃。
但是淮南王妃自己心里难受,于是找了许多偏方和江湖大夫,想要个孩子。
也不知道到底是东边来的和尚念经念好的,还是西边来的道士做法事做好的,抑或者,又是四方前来的江湖术士跟游医真的治好了淮南王妃。
淮南王妃在几年之后还真的有孕了,这下可就让人很开心了。
淮南王自掏腰包,在城门上洒了一天的铜钱,大家换着拨去领钱。
还有不少布庄、绸缎庄立马就拿出来自己最好的布料,说要给未来出世的世子或者县主做衣裳。
也有自告奋勇要应聘的奶娘。
还有不少门人前来拜访,毛遂自荐要做未来世子跟县主的师傅。
可惜的是,这个万众期待的孩子,却终于在一场意外中没了,于是淮南王妃从那个时候开始就有些疯疯癫癫,这么多年过去了,看了不少大夫,淮南王妃却一直没有好,反而是越来越严重。
而这些在厨房里的下人,一直都知道从程二小姐,到淮南王妃,到现在的淮南伯夫人的事情,她就没有离开过淮南,而且时不时还会回娘家来住。
这样的情况……根本就不可能是顾弘扬的娘亲啊!
李沅锦做好菜,亲自端到淮南伯夫人的房中,有婢女上前接过,十分熟练地给淮南王妃喂饭菜。
李沅锦伸手叫顾弘扬到外面,把自己打探到的情况都跟他说,顾弘扬怅然若失,他刚才也没闲着,从婢女和洒扫的老仆口中,打探到的情况跟李沅锦说的差不多。
两个人现在互相看着,都有些不知道从哪里下手的感觉。
他们继续守着淮南伯夫人,淮南伯夫人一应入口的东西都是李沅锦亲自照料,可惜的是到底还是没有跟昨晚一样清醒过来。
直到淮南伯过来接人:“锐王爷,您在程府住不成样子,还是随我回淮南伯府吧。”
顾弘扬没有拒绝,但是坚持要淮南伯把淮南伯夫人也带回去,淮南伯没有拒绝。反正淮南伯夫人因为失智,一应事情都是他来安排,住上一天带回去,这事儿也不算什么。
程府的人很快收拾好了淮南伯夫人的东西,送她上了马车。
淮南伯夫人跟李沅锦单独乘一辆马车,淮南伯跟顾弘扬则是骑马跟着。
车厢里,淮南伯夫人时不时就拽一下这个流苏,拉一下那个窗帘,颠簸的时候惊声尖笑,还趴下来看座椅底下是不是有东西。
李沅锦悄悄凑近淮南伯夫人:“夫人,外面骑着马的年轻人叫顾弘扬,他爹是顾家的公子,他娘是那位,您可记得他?”
“记、记得……哈哈,记得……”淮南伯夫人跟着李沅锦的话说了起来,却没有说出她期望的回答。
淮南伯夫人只一遍一遍念着:“记得、记得他,嘻嘻,记、他……”
含含糊糊的词语,根本分不清她在说什么。
李沅锦心里一寒,分明感觉到淮南伯夫人今日的状态比之前见到她的时候还要差。
之前或许还能说是像个未开蒙的小孩,牙牙学语总是会的,可是如今这竟然是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了。
李沅锦握紧拳头,心里愤恨,一定是幕后的人见他们有所怀疑,所以又对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