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过来,李沅锦也是淡淡的:“小灵子来了。”
小灵子倒是嘴巧:“可不么,好一阵子没来见李贵人了,可是想念极了,听闻贵人最近身子有些不舒服,日日要喝药,小灵子想着贵人这里也没几个人伺候,若是还腾出来人手熬药,恐怕是不够用的。这不,特别去御医所找了林大夫过来,专给贵人熬药!”
李沅锦不由得看向安安静静低头站在边上的林从月,觉得他有些眼熟,但是也想不起来到底在哪儿见过他。不过这皇宫之中来来回回的人多了去了,可能在什么地方有过照面吧。
小灵子走了,林从月留下了,李沅锦见他文文静静不如小灵子那般能说会道,主动问了:“你叫什么名字?以前是跟在哪个太医门下的?”
林从月低着头回答:“回贵人的话,小的姓林,名从月……”
李沅锦如扇子般低垂的眼睫毛倏忽打开,一双眼睛定定地看着林从月,林从月这时候才抬起头来,李沅锦试着确认:“从月?”
“是,姐姐,我是从月!”林从月已经是半大的少年模样,看上去跟小时候很不一样了,从小就性子沉稳,长大后更是显得冷静。
李沅锦反应过来之后立刻问:“你现在是谁的人?”
林从月连忙说:“姐姐,我从来都是站在姐姐跟锐王爷这边的!”当下,跟李沅锦把事情的原委说了。
“呵,原来是要让你一个孩子来跟我说,说什么?想让我不要相信顾弘扬吗?不可能的。”
林从月说清楚这次过来要传的消息,李沅锦根本不在意。
“莫说他不可能去投靠赵成均,便是去了,也一定是有原因的,是要来救我的。”李沅锦对顾弘扬信心满满。
林从月点头:“是,我也相信锐王爷。姐姐你在宫里还好吗?若是能有机会,我也要往宫外传递消息去。”
这段时间他跟李沅锦都被隔离,想必宫外的人也十分心焦。
他毕竟在御医所,那边不少人每日都能出进,点星阁韩掌柜跟薛家的薛四公子,还有状元爷,肯定都会想办法塞人进来的。
只是他最近身份太特殊,被人冷避,所以才不好接近他。
说到身体,李沅锦的表情有些严肃:“你是学医的,我便不忌讳你了,我的身子不大好,从前有些嗜睡贪凉,但是尚无大碍,不过自半月前开始喝张太医开的药,前日已然落红。”
虽然胎还是保住的,但是孕期落红这件事不能小觑。
“以后你来我这里也好,你帮我看着药,但凡有不确定的,你便告知我。”对于不确定的东西,就是倒掉也不能喝。
李沅锦现在不相信这宫里的任何人,林从月是个孩子,她本能地觉得他不会使坏不会变心,但是内心之中也还有些考量。
等到落红止住了,无论那药是不是稳妥,她都不会再喝了。
民间大把女子,便是她娘亲肖氏,怀孕时都没有喝过这许多药,想来也不是必须的。
李沅锦虽然前世没有怀过孕,但是也知道适度锻炼,营养均衡,心态平和是最好的安胎之法,若是身体无大碍,还是不要喝药为好。
林从月自然是应下了。
不多时,便有人送来两份药,一份是张太医开的,一份是魏太医开的。
李沅锦先看了这药包里的东西,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更是不可能见到簪子了,便交给林从月去辨认。
林从月做事细致,一一对比,小半个时辰之后才抬起头来:“这两副药的药材是一样的,分量也大略相同。”
说罢,让开身子,让李沅锦看到他细细分出来的两包药,每种药分作一堆,两相看上去,的确大致相同。
“好,那从月你就帮我先熬其中之一吧,不过还是要区分开来。”
林从月去熬药了,李沅锦默默思忖了一会儿,还是叫上伺候的宫女,往御花园去了。
她不想吃药,就要好好锻炼。
………………
因着皇上也经常到御花园,李沅锦无事也就不往御花园中间去了,只在外面的梅林、竹林一带逛逛。上次的“落水”事件之后,宫女也不肯再让她去水边了。
不过今天散步的时候倒是撞见了不该撞见的人。
李沅锦隐隐听到前面有人声,便叫宫女打道回府。这宫中,她是独立的存在,没有身份,或许朝中大臣还有些知道她的,但是这后宫之中,进宫来就没有出去过的人,有些尚不清楚她的来历。
李沅锦也不想解释她一个怀孕的人,为什么会在宫中。
掉头就走,脚步不急不缓,但是想来跟那人声距离有一段,不至于被他们发现。
只不过走着走着,身后的人就赶上来了:“停下!你是谁!”
一声娇斥,不用回头就知道是个娇滴滴的小孩儿。
李沅锦懒得理会,她又不是这宫中之人,也不用讲究位分,至于什么尊卑礼节,她连皇上都不怕,何况其他人?
所以加急脚步走,但是身后那女孩子显然是被气到了,立刻叫人:“来人,给我把她抓回来!”
李沅锦倒还没什么,但是身边的一个小宫女被人一鞭子卷在脚踝上,一拉,应声倒地。
李沅锦下意识弯腰去扶,肚子有些异样不好弯腰,这才停下来,让另外的宫女扶她。
那小女孩走过来,脸上满是倨傲:“你是什么人?见到本宫为何不下贵?”
这会儿李沅锦身边的宫女也被人扶起来了,天气暖和,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