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都市现代>凤飞三求凰>第二十七章 洞中月
明眸,清澈见底,她轻声道:“郡主其实惯用长枪,有一年山上游玩,众人看到有人挑着许多蝈蝈笼子在叫卖,兴致来了,便各凭眼缘选蝈蝈来斗,含山不懂只管挑那些个大的,自然输了,我们便让她只身去山下沽酒来喝,结果月上中天她才浑身血污的回来,有胆小的当时就骇晕了去,原是她带酒返程时抄了近路,碰到了狼群,枪挑了头狼才脱身,酒坛子却一点儿没破。第二天去看了,果然看见数只野狼尸身,枪枪直穿狼喉。”

华明澜道:“郡主拜名师,习得杨家枪法,又快又利,锐不可当,施展开来十几人不敢近身,杀几头狼自然绰绰有余。”

陶文姜顿时来了兴趣:“那侯爷惯用什么兵器。”

华明澜道:”若马上作战,长枪亦可,平地杀敌,大刀更为趁手,倘单打独斗,还是宝剑更合心意些。“

陶文姜一声惊呼:“竟是十八般兵器一应使得全么?”

华明澜有心谦虚一下,但此刻陶文姜惊佩的眼神让他很是舒爽:“我十三岁就跟着行军,军中高手如云,便跟着谁都学一些,渐渐就不拘门派兵器了。”

陶文姜心有向往:“那军中可出现过江湖游侠?或是有诸葛神算之能献计献策,或是留下情报来去无踪的世外高人?”

华明澜哈哈大笑道:“两军对敌时,若真有游侠儿误闯十之八九会被当做奸细,当场击杀的可能性更大些,真想报效圣上,也是要入了军籍的,哪容得下来历不明的人四处游荡。”

陶文姜满目遗憾:“莫非前朝南侠萧若风夜投龙虎营,大破百万金蛇阵的故事也是假的?”

华明澜道:“多是说书人杜撰出来哄骗世人,又或是哪年的秀才屡试不第便臆想出来个不屑王侯的高人隐士来,哄自己高兴罢了。”

话音刚落,又皱起了眉头,这南侠降龙记是三个月前京城里刚流行起来的本子,且只在聚贤雅舍里讲过几回,因涉及前朝,名字起得也不好,被巡城司揪出来尽数撵出城去,这本子也未传唱起来,那陶文姜莫非进了聚贤雅舍听书?她金枝玉叶,怎好涉足那种地界,若被一两个出头不成的秀才冲撞了,后果不堪设想。他清了清嗓子道:“闲书误人,那些个千里不留行,快意恩仇的本子还是少听少看,茶楼酒肆多聚集这些读书人,翻了几页史记都敢贬驳时政,言语轻狂,做派浮躁,哪里有半点儒家学子风范。”

陶文姜却不以为然:“那些儒生来自五湖四海,有时听他们讲家乡的习俗也很是有趣儿。他们喝酒时也不总是吟诗,哼过绵软的江南小调,也高唱粗狂的爬山歌,有的学子从大漠来京城赶考,一路行过恶水山障的北荒之地,见过云秀滴翠的江南春光,遇过强盗也得过山野村夫的庇佑,曾结交名士赴豪门夜宴,觥筹交错间与州官称兄道弟,酒醒仿若小蝶庄梦,照旧一人一行囊赶赴前程。”

居然还见过不少这样的落魄秀才!华明澜冷着脸听陶文姜又道:“寒窗十年待龙门一跃的学子们犹如过江之鲫,然每科不过百余人,心中郁猝无处排解,与瓦舍之中高谈阔论也不过是忠君报国之心,想一尝抱负罢了。你和含山出身贵门,自然只看见儒生寒酸,不晓得他们的苦楚。”

华明澜的确嫌弃书生多事,却不想听陶文姜娓娓道来却别有一番意趣。

陶文姜道:“聚贤雅舍也不乏名人雅士,济州府有个秀才进京,盘缠用尽便白日里代人写书信,弄些字画来赚嚼用,有时饿极了就捉了冷水鱼,没柴薪便将那鱼细细收拾了,撕成丝丝条条来吃,管这个叫做细脍宴,夜宿荒庙时还给那破庙起了个雅号叫小相如府。”

华明澜心想,文君夜投司马相如,见其家居徒四壁立,这书生怕是也想凤求凰招个人傻钱多的文君小姐来呢,偏偏弄了些风雅的名头来哄骗世人,这样的不仅穷酸,还可恶!忍不住问道:“含山郡主常常扮了男装去市井之地,也带了你去?”

陶文姜脸一红,这究竟不是什么值得宣扬的好事儿,偏偏今天说了这许多被人察觉出来,想想华明澜也不是长嘴多舌之人,便有点怯生生道:“我们次次都在角落里,且四面垂了帘子,并不会与生人接近。”

华明澜看着方才侃侃而谈的陶文姜,此时软糯糯的可怜,便开口道:“是店主人想得不周到,若设了单间,你多带些人倒无妨了。”

陶文姜松了一口气,还是武安侯见多识广,与一般权贵不同,否则再给她扣上一顶不安于室的帽子,她倒不知道去哪儿打醮拜神了。但言语之间颇有顾忌,不敢再多说这些趣事儿。华明澜见她怕了,心中倒有些失落,眼神一转问道:“我若记得没错,泉州一役后不久,光州大旱原知府赈灾不力,又引起瘟疫,圣上将你父亲调任光州,听闻那时光州十室九空,流寇横行,可有惊到你?”

南蛮之地虽不如北方繁茂,但到底民淳朴,靠海吃海也别有一番风貌,却不想陶文姜记事后再踏足北地只见饿殍遍野,田地荒芜,所到之处皆是破败之相。她当时真的怕了,若父亲也治理不力,怕会是如原知府一般被圣上派来的天使当场下狱,腰斩于市。那些时日父亲在外安抚灾民,遣医控制疫情,母亲便和城中商户结交,以外公名义许下条件,让他们交出钱粮买药赈灾,舅舅又从海外寻来良药云散子才将一场浩劫化为无形。

提起往事,陶文姜依然心有余悸道:“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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