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倾城略有些失望地回到宫里,才要沐浴更衣,宫人突然给她送上一张邀帖,红玉嬷嬷看了邀帖后脸色明显变得有些怪异。
“嬷嬷?是谁的帖子?”燕倾城换好衣服后出来问道,红玉嬷嬷沉着一张脸,将帖子递给燕倾城,燕倾城本还觉得没什么,可一看到帖子的内容时,瞬间也变了脸色。
这邀帖是北齐太子齐荣送上来的,齐荣邀燕倾城宫外一叙,帖子内容极尽暧昧,叫人看了不禁作呕。
燕倾城一把甩了那邀帖,大骂道:“好个狂妄自大不知廉耻的家伙!”
“公主莫要生气,这样的登徒子,咱们何必与他计较?”红玉安抚着燕倾城,燕倾城蕴着怒气坐着,双手拍在桌案上,双眸似要酝出血来,“听闻北齐皇帝荒淫无道,想不到,北齐太子也是如此不堪!”
“哎……”红玉叹息一声,“可北齐却有无数忠臣良将,即便君主再不堪,也不是旁人能够轻易觊觎的!”
“是啊……”说到这个燕倾城便觉得悲凉,想她燕国,如今只靠着父皇支撑维系,可父皇终究年迈多病,他日若是太子继位……
君主不才,又无能人辅佐,只怕还是会被他人分食啊!
燕倾城撑着脑袋,顿觉一阵目眩,若为燕国长久考虑,今次招亲,她将只能从南楚与秦国之间择一位驸马,南楚必是那暴虐的楚昭衡无疑,而秦国……燕倾城心中属意的自是秦国五皇子兰王,可人人都道,秦国皇帝有意立八皇子为储君,五皇子根本无缘大权。
爱情与利益区间,燕倾城不得不舍弃一方,这是叫她最为痛心的地方。
燕倾城沐浴过后,因为头有些不舒服,早早便就入睡了,而此时燕桓却突然来找燕倾城,也不知为的什么。
“太子殿下来的可是有些不巧,公主身子有些不爽快,刚刚入睡……”红玉守在燕倾城的寝外头,恭敬地回道。
燕桓驻足于燕倾城的寝房外头,摆了摆手道:“睡了啊?睡了就算了,本宫明日再来找她!”
话罢,燕桓转身而去,却在桌案上发现了齐荣递上来的那张邀帖。
好奇心的驱使下,燕桓多看了那邀帖两眼,齐荣所用词汇,连燕桓看着都有些脸红,燕桓不禁回头看了看燕倾城那紧闭的寝房门,心中大概知道自己这个妹妹为何会突然头疼了。
燕桓凭着自己对燕倾城的了解,他笃定燕倾城不可能前去赴约,燕倾城生来孤高自大,怎可能被这样污秽的言语所调戏?
只不过,燕桓心道,燕倾城不去,他却是很想去会一会这个北齐太子。
在燕桓的内心深处,他一直想要结识其他国家的皇族贵胄,苦于一直没有机会,燕桓暗暗捏紧了自己的拳头,那么,他就从齐荣着手好了,好好逐步经营他的人脉,也不至于一直被这个妹妹压在头顶而被人看不起!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齐荣在燕京最繁华的明月楼设宴,满腹信心地等待着燕倾城的到来。
而就在隔壁间,应子初点了一桌的茶点,独自临窗而坐,手中捧着香茶,目光一直盯着窗外,不知在看着什么。
“主子,您在等什么人吗?”阿默不解地问道。
应子初笑了笑,没有回应。
“主子,您老这么深沉,阿默都快被你整糊涂了!”阿默摸了摸脑袋,一屁股在应子初对面坐下,突然又警惕地将耳朵贴在了墙根处,好似在探听着隔壁间的动静。
“主子,隔壁间的好像是北齐太子齐荣!”阿默献宝似的对应子初说道。
应子初微微蹙了蹙眉:“我知道!”
“啊?原来主子你知道啊!”阿默扁了扁嘴,有些沮丧地坐了回来,“那主子在这里又要做什么?”
“守株待兔!”应子初低头抿了口香茶,表情微微变得有些扭曲,将茶碗重重地摔在桌上,“去,换一壶来!”
阿默怔了怔:“主子又不满意这茶?”
应子初不说话,这些日子以来,他喝过了很多茶,各种名贵上品都有,却都不及她沏的好喝……
脑海中不由地映现出黎芊荀的身影来,应子初只以为又是自己的幻觉,然而目光瞟向窗外,却见一身着金丝宽服的俊秀公子哥儿领着一清俊的小斯优哉游哉地走进了明月楼。
那公子哥看着是那样的面熟。
是她……
应子初微微勾唇,黎芊荀女扮男装,旁人或许认不出来,可他对她再是了解熟悉不过,不论黎芊荀扮成什么样子,他都能一眼辨出她来!
她怎么也来了明月楼?应子初不禁疑惑。
“阿默,你出去看看!”应子初道。
“啊?”阿默懵了懵,“看谁?”
“看隔壁间都进了哪些人!”
“是——”阿默飞身出去,应子初也跟着起身,可这是,却又让他从窗外看到了另一个人——
燕国太子燕桓,而燕桓的身后不远处,显然还跟着条“尾巴”,那“尾巴”也不知是何人所派,被人跟踪了那么久,燕桓竟然毫无察觉。
“这燕国太子,果然废物!”应子初喃喃自语道,“看来今日明月楼要好好热闹一番了!”
应子初猜测,这么多人都聚到了明月楼,想必那两个人也不会甘于寂寞了吧?
本想出去走走的应子初,突然就没了兴致,继续静坐在窗前,等待着另外二人的到来。
隔壁豪华包房里,齐荣着人备下了各式上等佳肴,只等着他的贵客临门。
“殿下爷,您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