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你主子到底怎么回事?”
“秋不明白夫人在说什么。少爷不是挺好的吗?”
苏云裳淡淡冷笑,“你在睁着眼睛说瞎话吗?墨如陵现在这个情况叫挺好?”
“夫人这是在关心少爷吗?少爷知道了肯定会很高兴的。”
秋一板一眼地站直着身体说。
苏云裳气结,“可以啊!反正好不好的,都只有你们主仆俩自己清楚,就当我白问。”
“夫人不用担心,少爷现在的状态挺好的。少爷抢救醒来后,的确有了点变化,不过医生说,这种变化目前并没有坏处。夫人不觉得少爷变得好相处多了吗?”
墨如陵这个情况,叫好相处?
苏云裳看着秋的样子,宛如在看怪胎。
不过随后她又懊恼地发现,对于秋这个本身就是个怪胎的人来说,墨如陵想来不管变成什么样,那都是好相处的吧。
“他的手?”
“少爷的左手从肩膀往下,都已经截除。”
从秋的嘴巴里,再度证实墨如陵的那条左臂,果然是没保住,苏云裳的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了起来。
“这里是哪?”苏云裳问。
其实没指望他会回答,但是秋却一点迟疑也没有就说了。
“法国南部。离马赛不远的一个古堡。”
“咦?你怎么肯告诉我这些,你就不怕我知道了,酝酿逃跑计划?”
“夫人您想多了。您现在这个情况,除了养胎,您哪里也去不了,不管是为了您自己的身体,还是您肚子里的小少爷,您都最好在家里待着。”
“不是为了拘禁您,或者控制您,而是您自己显然不知道,为了保住您和肚子里的孩子,少爷付出了多少心血和代价。”
苏云裳沉默了下,没吭声。
“少爷的手,这两个月内,还必须陆续接受好几次的手术。要保证他的左肩截肢处的血管,不要萎缩干瘪,方便以后再做假肢手术的时候,不会令得定做的假肢,不合用。”
“您和少爷的受伤,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是少爷本可以逃跑,但是却留在了当场,为了谁,夫人心中也该有数。”
“秋不敢让夫人对少爷心存感激,但也希望夫人看在少爷的情况,存在无数恶化的可能下,能尽量不要刺激他的情绪。”
“不是躺在床上的人,就代表比站着的人虚弱。秋只能说,少爷的情况,比夫人您所想的要严重的多。”
说完,秋就想要转身离开。
却被苏云裳叫住,“等一下。我问你,那条狼的病毒,是不是有什么其他问题?”
秋的背影一怔。
没有回过头来,却还是回了一句,“是,非常不好。”
到底是怎么个不好,秋也没说,就已经走出去了。
苏云裳却像是被人,抽走了剩余地力气一样的,瘫在了床上。
闭上了眼睛,觉得满心都是疲惫。
没多久,床边又坐回了人。
一只冰冷的手,伸入被子下面,握住了苏云裳的一只手,“云裳,你怎么了?累了还是困了?”
苏云裳睁开眼睛,看着他一脸的关切,心里还是满满的不习惯。
却没有再给他什么冷脸。
“怎么又进来了?”
“我来陪你啊!姜嫂不是都说,白天我不在家,你醒了后,没见到我,失望了好久。现在你好不容易睡醒了,我不陪你一会儿怎么行?”
姜嫂是那么和他说的?
苏云裳已经无力去解释了。
“现在几点了?你吃饭了吗?”
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问他,可能是因为这个人的手,竟然比她的还有冰冷的关系吧。
墨如陵听她关心他吃没吃饭,嘴角高兴的那弧度,都快要翘上天了!
“晚上7点多。还早。你饿了吗?我陪你一起吃啊!”
“听姜嫂说,你白天就喝了两小碗米汤,晚上我让她弄了点营养的米糊,放了点鱼片进去熬的,虽然还是没什么油水,不过肯定比光喝米汤好一点。”
“你现在想吃了不?”
苏云裳微微点了点头,“吃点吧!”
“好!”墨如陵很高兴,也不喊姜嫂,直接走到门口,不一会儿,就把一个小推车给推进来了。
上面满满都是毛巾啊,汤盅啊,漱口杯啊什么的。
他不是想要亲手服侍她吧?
苏云裳心里刚这么闪过这个念头,就见墨如陵果然拿了还冒着热气的毛巾,要过来给她敷脸。
苏云裳躺在床上,也无处可闪躲,只得赶忙嘴巴阻止,“等下,墨如陵,你别弄,让,让姜嫂进来照顾我吧!”
“怎么了?你怕我照顾不好你啊!放心吧,姜嫂没来之前,一直都是我在给你擦身体,照顾你的。”
“虽然一开始我做到不好,笨手笨脚的,不过现在我已经做的很熟练了,一定不会让你感觉到不舒服的。”
说着,不等苏云裳,露出更多惊讶的表情,那热烘烘地毛巾,就已经轻柔地覆盖到了她的脸上。
先捂一捂,把她的脸捂暖,感觉到毛孔都张开,皮肤也不再紧巴巴的,墨如陵就开始轻柔的擦拭起了她的脸。
从额头往下,眼窝的时候,力道格外的柔和,准确地避开了眼球等不能受力的部位。
最后翻个面,还把她的脖子耳后,也跟着一起擦拭了一番。
的确动手娴熟的,让人一点都感觉不到不舒服不说,反而相当的享受。
比之之前在直升飞机上,喂口水,都把水全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