坝上大喜,傅惊族长大寿。傅惊穿得隆重,端坐正堂,等着子孙们叩拜。一波又一波的,坐了大半个时辰。
旁侧座位上亦穿着隆重的傅榆和傅柯,也跟着一同受礼,沾染寿星的福气和喜气。
另有几十席的座位,也都是傅家的各种长老级别的实在亲戚和来祝寿的江湖同道。
辈分稍微低些的,根本就没有座,院子里还开了几十席,招待亲朋。
黎明即起,如今午时已过,傅龙玉和龙城可是一刻闲着的时候也没有,脸上的肌肉都笑抽了筋,迎来送往的,连椅子边都没看着。
好不容易,酒席过半。该行的礼行过了,该敬的酒敬过了,大家终于都坐得安稳,好好吃饭。
龙玉和龙城依旧侍立在傅惊身侧当雕像。龙玉忍不住传音给龙城道:“当孙子的真是好辛苦。”
龙玉确实比龙城辛苦。龙城到坝上来,也是挨了三顿打,虽然每次都不轻,但是如今十几日过来,以龙城的体质,早已是伤过不留痕。
龙玉就可怜,昨个是刚挨了一顿狠的,今儿就得各种伺候着,很是辛苦难挨。
龙城不由微微一笑。龙玉把目光落在傅榆身侧,同样垂目侍立的龙烁身上,让龙城看。
龙烁面色平和,也是带着笑容,小心侍奉,只是俊逸的脸上却隐约可见青紫的指痕,那痕迹,毫无疑问也没有悬念,绝对是九哥傅龙耀印上去的。
因为今日做寿,全族聚会,所以傅惊忍着,昨日并没在龙玉的脸上留下印迹,龙耀估计也是想忍着,却没忍住。
“幸好爷爷今日大寿,否则,估计他现在还跪在荆棘上起不来呢。”龙玉分外地幸灾乐祸:“九哥龙耀的板子可是比爷爷的板子重多了。”
龙城不由蹙眉,传音道:“大哥怎知十哥被罚?莫非大哥向九哥告状不成?”
龙玉一笑:“正是。谁让他来惹我,我这也是礼尚往来。”
“大哥以后不要总寻十哥的麻烦。”龙城亦是传音道。
龙玉冷哼道:“怎么,如今,十哥是你儿子的师父,你就护起来了,倒是数落起你亲大哥我来了。”
龙城听他埋怨,只不理他。
龙玉却还是不满:“若非他一味袒护云岚,云岚怎会如此骄横无礼,不仅敢和玉家的丫头作出有失体统的事情,便是连玉翎也冤枉了。”
龙城不由冷哼一声。
龙玉有些后悔,言多必失啊,如此,倒是把龙星出卖了。
本来龙玉计划着,是将他掌握的关于龙烁在江南私置田产的事情告诉龙耀,让龙耀下板子。龙星却觉得不好,因为这里面也有他的份儿,若是被大哥龙城知道,怕也是要挨板子的。
龙玉却又不肯善罢甘休,龙星只得把龙烁告诉他的关于云岚和玉蔓儿的事情告诉了龙玉。
龙玉不由是又怒又喜。怒的当然是云岚那个小畜生好大的胆子,这种有失体统的事情都敢做。喜的当然是这绝对是个极好的理由,这么大的事情,龙烁都敢帮着云岚瞒下,知情不报,欺瞒兄长的罪名,绝对能让龙耀扒他一层皮去。
龙星虽然也觉得不好,有点背信弃义的嫌疑呢。但是架不住龙玉教唆:“你也不用觉得不好意思,他不是也寻了你的错处让你大哥下板子吗?”
龙星想想可不是吗,这屁股上刚挨的五十板子可不就是拜龙烁所赐,膝盖也还痛得厉害呢。
所以龙星和龙玉合谋,写了封信向龙耀揭发龙烁自作主张、包庇弟子,期满兄长的恶行。
龙耀看了信,便是如何的时过境迁,他饶得过云岚,也饶不过龙烁。自小到大,他最气恨龙烁欺瞒,便是一个字的错处都能让他暴跳如雷,何况是在此事上一瞒再瞒,甚至还敢明目张胆地说谎。
龙耀不顾夜色已深,将龙烁喊了来,只问他一句:“你说要将你朋友的女儿许给云岚,可是真有此人?”
龙烁哪有那种人选。
结局可以想见,正如龙玉所说,龙烁不仅被龙耀好一顿家法板子拍得痛不欲生,又举了家法跪在荆棘上反省,直到要出门与傅惊拜寿,才被许起。
龙玉觉得是报了大仇,心中得意,忍不住在龙城跟前说起,却是将龙星卖了个结实。
龙城不由气怒,好你个傅龙星,十哥龙烁不过是让我打了你板子,你就敢怀恨在心,伙同大哥龙玉,上九哥龙耀那里去搬弄是非、告黑状了,看我回去不打烂你的皮。
“你别罚龙星,这可都是我的主意。”龙玉吩咐龙城。
龙城还是不语。
龙玉不由气怒。他一直是与龙城传音说话,龙城就是不回,他还真是没有办法。
这边好不容易撤了酒席,送走了旁系亲朋,一众傅家长老尊长又回堂上喝茶议事。
然后,云岚回长支门下的事情和云恒拜入九支门下的事情就那么堂而皇之的先后提出来,在众人各种猜测中一锤定音。
然后,送走了各位傅族长老尊长,龙城又向傅惊告罪请辞。
傅惊心情很好。许了龙城之请,只是命他要常带弟子回坝上叙亲,回去之后,也要严加管教子弟,为坝上争光。龙城一一应下。回去准备。一个时辰后,整理好行囊,又带弟弟们、徒弟们都来向族长大人及龙玉师伯拜别。
龙玉带着儿子们送龙城出坝上。龙玉与龙城十分难舍,送过百里桃林,才依旧不舍相别。
龙城瞧着不远处侍立的云岚,忍不住轻摇头。云岚在堂上时刚正式回到龙玉膝下,龙城向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