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斩的原因,面对了这么多宁家人的死去,他此时的精神已经脆弱到恍惚,娄子堰出其不意之后便一下子将他的武功路数打乱了,心静不下来,也同样疲于应付。

娄子堰所学武功是娄家自建国以来便传下家的内修功法,凝源。所修便是如何将万物本源空气凝结为韧,为己所用。路数诡异,在江湖中早已绝迹,宁远铭自然没见过,一时不察,被打的步步倒退。

娄子堰乘胜追击,靠着心底里那一腔愤慨,一把抓住了宁远铭的手臂,在他想要逃跑之前,化气为韧,将他的手臂斩下。

“啊!——”锥心之痛自臂膀处传来,宁远铭疼得大声嘶吼,却越是嘶吼,断臂的地方就越疼。

他疼得身体直打颤,却还是努力的爬到被娄子堰扔到地上的断肢前,抓住,死死地握在手里。

娄子堰满手是血的站在那,藐视的用余光看了他一眼,便走向了地上,头,身分离的宁池心身旁,将她的身体和头,郑重的摆在了一起。

丫头若是看到了这一幕,不知道会有多难过了。宁妃娘娘一直如此疼爱她,突然告诉她宁妃娘娘死了,也不知她要花费多长时间才能从悲伤中缓过来。

娄子堰正如此想着,手下不停的将宁池心被宁远铭扯开的衣襟重新为她穿好,将她瞳孔已经扩散的眼睛闭起来。却没想到宁远铭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动作,他一把抓起地上的断肢,推开宫殿一角的窗户,纵身跳了出去。

有时,命运的安排总是那么狗血又令人痛苦。正当宁远铭前脚刚跳出窗户的时候,屋外闷了许久的雨终于下了起来,顷刻间便淋湿了刚刚来到冷宫外的一处转角的娄艳阳。

电闪雷鸣间,就着劈下来的闪电,映照的屋子里亮堂堂的。娄子堰那满手的血,脸上溅上的斑斑血迹,地上血已经流了一地的宁池心,就像是一场灾难一样砸在她的心上,和脸上的雨一样冰冷。

她想要冲上去,冲上去质问,这倒底是怎么一回事,一直宠她疼她的皇兄怎么会突然下手杀了母妃?怎么会造成现在的这个局面。

上一世母亲的死犹在眼前,苍老的面颊,留下的混浊的泪,不忍心抛下她和弟弟的呜咽言语,仍像是昨天刚刚发生的事一样,然而就在此刻,再世为人的今天,她又再一次的,失去了自己最亲的人。

就当她鼓起勇气想要进去面对母妃的尸体的时候,身体却突然被人扳过来抵在墙上,满脸不知是泪还是雨的马良玉,用手捂住她的嘴,防止她发出一点声音。

无数双鞋激起水洼里的水花,整齐划一的御林军很快闻风赶来,躬身向娄子堰行礼。

“微臣参见太子殿下。”一个相对年纪大些,蓄着胡子,身上的铠甲颜色略深的男子说到“我等是奉命前来捉拿宁家罪妇宁池心和十公主的,不知太子殿下您……”

那时的御林军还未放权,算是老皇帝摆在明面上的一只虎狼之师,仅为他的命令侍从,一直令京中百姓甚至文武百官都闻风丧胆,娄子堰无奈,只能与他周旋。

“今日监斩,见那宁府狗宁死不屈,辱骂圣上,本宫心中气愤,多年荣宠给予宁家,他们却不知报恩,反倒反咬一口。本宫实在气不过,便回了宫,想起这后宫之中还有一位宁家人,于是便来……”

娄子堰故意停了停,宁池心的尸首摆在眼前,似乎一切都昭然若揭了。那御林军首领却还不放过他。

“那这罪妇?”

“我杀的。”娄子堰答的轻巧,手里不停,从怀中拿出一方淡紫色的手帕,擦着粘在手上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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