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遍野,血流成河。

由敌人的鲜血铺就得血色道路上,迎面走来声势浩荡的军队。

染血的铠甲相互碰撞的声音在广阔空旷的广场上被无限放大,敲击出人们心中最深处的恐惧。

娄子堰一览场上,数十万的将士密密麻麻的填补进整个广场,不留一丝空荡。

他晦暗不明的眼底闪过一丝赞叹和惊讶。

他曾经想过当她逼宫之时究竟会召集到多少人马,但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多,甚至连守在北山上的十万赤羽军也都被召集了来。

广场上声势浩大的将士们井然有序,军律严明,这么多人聚在广场上却没有一点声响。

军队自广场中轴线处分开,从中间缓步走出来一道白色的身影,格外的凸出。

马良玉低垂着头,站在那道白色身影的左侧,右手伸出,上面搭着一块白色绣着玉兰花的帕子。

帕子上搭着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细腻瓷白的肌肤甚至胜过了帕子的颜色。

赤羽军统领赢风站在那道白色身影身后,面无表情,威严的直视着前方,右手紧握着腰间的佩剑,随时保护着身前人的安全。

不知不觉间,那人已经走到了娄子堰的眼前,停下了脚步。

娄子堰睑下眼底的复杂神色,再抬眸看过去时,只剩下看上去极为真实的惊讶和欣喜。

站在他面前的女子十七八岁的稚嫩年纪,身材消瘦高挑,身着一身月白色拽地长裙,无修无饰,穿在她身上却丝毫不显苍白,看上去很是好看。

女子有点婴儿肥的脸胖嘟嘟的,看上去无害又纯真,鸦羽般的睫毛下亮晶晶的眼睛却如同两汪幽深的古井,让人无法轻易窥伺和看轻。

女子的左耳上,随着她轻盈的步子传来一阵阵轻巧的铃声,仔细看过去,透着一点点金色。那里挂着一颗像装蛐蛐儿的瓮一样的东西,只是那金瓮极小,不仔细看也只能听见铃声却根本看不见那瓮。

京中的美人不少,鹊桥楼里的头牌焚香,古月茶楼的歌舞伎兰听,哪个不是艳绝天下,更何况号称大央第一才女的宰相家的小女儿弭芳华更是才貌双全,令人不敢高攀。

这突然出现的女子又是谁呢?

一身空灵气质仿若九天玄女,霸气的气场与出众的五官彰显着女子的不凡。

莫不是六公主娄骄阳?

不,骄阳公主的嚣张跋扈京城远近闻名,她的美虽也让人称道,但却早已被她的嚣张行径所遮掩。

就在众人还在猜测女子的身份的时候,娄子堰已经走上前去,轻抚着女子的脸颊,问她。

“这天见凉了,你怎么穿这么少就出来了?我不是常让你穿红衣的吗,怎么又穿白衣了?”

看着皇帝陛下的态度,不少大臣恍然明白,虽然陛下年纪还轻,他们也没少提过为他立后立妃的事,但是陛下却总是用各种理由搪塞过去。眼下才知道,原来陛下早已金屋藏娇,而这女子,说不定就是陛下养在宫中的贵人呢。

“我穿白衣好看吗?”女子轻笑着,声线没有想象的软糯,反而听上去很是清冷,透着几丝和这个秋天一般的凉意。

“你不穿衣服更好看。”娄子堰的嘴唇将贴未贴在娄艳阳的耳垂上,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敏感的耳背,惊起一阵阵心悸。

“我穿这白衣是有原因的。”娄艳阳不自在的向旁边躲了躲,表情不变,倒是把脸颊上的手拿了下来。

“哦,什么原因?”娄子堰借机与她十指紧扣,她倒是没躲。

“因为……噗呲”娄子堰的脸色一僵,转而震惊的看着娄艳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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