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故辞冷冷扫了一眼苏清鸢,寒声道:“霓裳不过是爱胡闹,她如今惨死,你就那么小气吗?”

苏清鸢简直就要笑出来了。

如果可以她真想告诉应故辞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如果不是苏霓裳那么爱“胡闹”,原主也不会离开人世的吧。

她凉凉道:“以后我也会给应大少爷你胡闹看看的。”

不过他们之间的恩怨烈阳道君师徒不想牵扯。

烈阳道君上前查看那被明黄符纸镇住的“牡丹仙”,只见她同样一身破烂红裙,长发如瀑,远远看去,和那攻击苏霓裳传闻中的女鬼别无二致,只不过发间缺了那标志性的红艳牡丹花。

苏清鸢慢慢道:“我猜她那裙子是被血染红的,老伯伯您不觉得她腹部那一块颜色很深吗?”

烈阳道君瞅了瞅,果真见那“牡丹仙”虽然也是一身红裙,腹部处却突出了一块,显得大腹便便不说,颜色也比其他地方要深了些许。

“这、这是流了多少血?”烈阳道君难得讶然,摇摇头,“不得好死,难怪化为厉鬼!”

苏清鸢淡淡一笑,上前抚摸了一下“牡丹仙”腹部。

“你肚子里的孩子没了吧。”她忽然道,原本苟延残喘的“牡丹仙”忽而激动起来,张牙舞爪,眼中泣血。

苏清鸢目光落到应故辞身上,似笑非笑:“你也认出来了吧,这是戚姨娘。我之前听说她怀孕了,可她却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又追着夫人喊打,莫不是……”

应故辞面色难看,一位嬷嬷跌了出来,手足无措道:“不、不要找我,是老夫人指示我的,我不想这么做!!”

此情此景,烈阳道君已猜测出事情原委。他难得对戚姨娘生出一丝怜悯,却又从怀中取出一道符纸贴在戚姨娘肿胀青紫的额头上,戚姨娘瞬时间停止了挣扎。

“心中有怨,怨念有因。强行超度她反而有伤天和,既然并无伤人之举,就把她镇在烈日下,让她自然消散吧。”

大凡鬼物,修为浅的便会畏惧阳火,戚姨娘化为厉鬼时间并不长,但凡这种鬼,可以分两种。第一种报复完毕后自行消散,第二种则在报复完后继续作恶,留存人间。既然是鬼,人鬼殊途,烈阳道君再怜悯她也不可能让她杀了身为人的郑夫人报仇,只能用这种办法让她自行在日精下消散。

苏清鸢挑了挑眉,没说话。

应故辞吩咐下去,郑夫人被抬走,他转身盯着烈阳道君师徒,警惕道:“你们是何人,为何出现在苏家?”

苏清鸢撇了撇嘴角:“应故辞,人家刚帮完了忙你就这么不客气,还要脸吗?”

应故辞被她气得,瞪了她一眼。

顾遗风莞尔道:“我和师傅是接到江阴苏家的求救信而来,没想到雨夜却被苏家人拒之门外,幸好六姑娘相助,我和师傅才避免被淋成落汤鸡。”

烈阳道君没说话,把玩着手中的骰子,算是默认了顾遗风明显偏向的说法。

应故辞心念一转,便对这二人身份摸了个七八分,神态也从倨傲变得和缓起来。

“是下人无礼,没有见识,才让二位受此委屈,应某在此向二位道歉。”

烈阳道君大咧咧道:“应小儿,少说这些有的没的,我看你也有两分本事,不如跟着我去抓那为非作歹的牡丹仙?”

应故辞面色难看,显然对烈阳道君“小儿”的说法十分不虞。

苏清鸢冷不丁刺激他道:“你表妹都被那牡丹仙撕成两半了,你还不为她报仇?”

应故辞怒道:“你闭嘴!”

苏清鸢轻笑两声,随手拿起一把油纸伞,素色衣衫被风吹的凌乱,她在风雨中扬长而去。

她知道应故辞此人争强好胜,连续在烈阳道君师徒二人面前丢了颜面,虽然不知他们真实身份,心中肯定会想要扳回一城,故而并不多言。

一个桃红春衫的女子迎面撞来,“哎呦”一声。

苏清鸢嗅到她身上一股脂粉暖香,抬眼时只瞟到那女子风韵犹存的容颜一眼。女子却失魂落魄地离开,连句话都没有留下,朝着主院的方向幽幽而去。

苏清鸢心中微微一定——旁人此时都恨不得离主院远远的,怎地这个人还朝着主院奔去,难不成有重要的人在那里?

夜雨声势渐弱,借着风灯隐约的光线,能看到淅淅沥沥的毛毛细雨。不知何时天边蒙上一层淡淡的光晕,月色西斜,星汉长垂,低矮破落的白墙旁,鸡鸣声声,预示着这不平静的一夜即将过去。

苏清鸢没有返回自己破旧的院落里。

她挑着灯笼,摸到了一处偏僻的院落,那里关押着被几道黄色符纸镇住的面目全非的戚姨娘。

晕黄的灯火下,戚姨娘像是真的死去了一样闭着眼睛,她全身各处关节被长约三尺的阴钉顶死在墙上,镇住戚姨娘的人似乎犹恐她复活,还用一把桃木剑插入她心脏中。

苏清鸢眉眼弯弯,轻而易举撕下了她额头正中央,最厉害的压制住戚姨娘的烈阳道君的符纸,又将那把桃木剑抽了出来。

没有这符纸的镇压,戚姨娘立刻睁开了血红的眼睛。

苏清鸢甜甜一笑,像是小孩子对待许久不见的敬爱的长辈一样:“好久不见,戚姨娘。”

戚姨娘眼中并无神采,由于化为厉鬼,她身体只有本能的怨念在主导,已经并无思维。

苏清鸢轻轻一叹气,“真是麻烦。”

她用随身携带的“长渊”在手指划开一道口子,又从怀中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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