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不归拥着谢轻婉,为她盖了盖被子,却没回答。
但谢轻婉的直觉却告诉她,秦不归之所以会这么说,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的,所以……她明明已经很累,却就是不肯睡,还非要追根究底,故意说:
“好吧好吧,那早点睡吧,今日的对弈还没完呢,明天我再早点去找永宁王,还能多下两盘。”
她这话一出,果然感觉秦不归放在他手臂上的手瞬间一紧,然后是一声悠长而沉重的叹息。
谢轻婉忍不住偷笑:让你不说,让你不坦白?
似乎是纠结了一会儿,秦不归口中吐出一句:“你少去找他几次吧!”
这声音尽显烦躁。
谢轻婉翻了个身,故意捏着他的脸道:“哎呦,怎么了,这是醋坛子又给打翻了吗”
秦不归那表情已经足够说明一切,谢轻婉甚至觉得根本都不用再问下去。
“喂喂,该不会就因为吃醋,你就不让我去找永宁王吧?”
秦不归望着谢轻婉,瞪着眼道:“还需要别的理由吗?”
谢轻婉强忍住笑,抚了抚他的心口,像哄小孩似的说着:“好好好,我少去找他几次就是了,免得我们家这个王爷老是一摊子一摊子地喝醋。”
秦不归握着谢轻婉的手腕,神情有些严肃地说:“你只需知道,我并非怀疑你、而是担心你便好,我知道你对他没那个心思,可男女授受不亲,原本就是因为……有些事没那么容易控制……”
秦不归是怕这近水楼台的,两个人若是朝夕相处,慢慢的总会滋生些感情出来。即便他不明说,谢轻婉也能明白,因此又像哄小孩似的抚着他心口说:
“嗯嗯,我知道,我也会多加小心、多加注意的。而且,你放心吧,我家的夫君这么英俊潇洒、气度不凡,他永宁王再好也没法比,你就放一百个心吧,也对自己自信点啊,是不是?”
但秦不归担心的不只是她一个人,他也怕谢轻婉没那意思,可却保不准别的男人会对她动了那份心思。瓜田李下,孤男寡女,有些事情实在是不好说。
虽然谢轻婉这么说,可他拥着她时,却依旧心事重重。只希望魏建安养伤的这段时间,千万别有任何节外生枝的事情发生,只要让安安心心地将伤养好,便一切都好。
为了接下来要做的那件大事,他和魏建安都不可以再有事。偏偏那件大事又急不得,必须要静待时机。
谢轻婉在男女感情方面其实并不敏锐,要不是表现的非常明显的,她根本看不出来也无法察觉。
特别是当事人是自己的时候,如果不是谁主动跟她表明心意,等着她自己察觉,恐怕要等到下辈子,正中了“当局者迷”这句话。
谢轻婉也非常相信魏建安的人品,认为他不可能会对一个有夫之妇动心。
但是,感情这种事,其实跟人品并没有多大的关系,将这两码事联系在一起,这想法就不对。
而且,感情是埋藏于人内心之中最深处的一种无形之物,如果持有者不想将这东西展现给他人,想要永远地隐藏着,理论上来说,也是可以做到的。
谢轻婉倒也并不是经常主动上门去找魏建安,天气好的时候,她就会经常到外面散步、赏景、乘凉,若是遇上了魏建安,两人便同坐一会儿,时间也通常不会太久。
而谢轻婉又认为,她和魏建安见面,只要不让三位侧妃看到,就不会被她们抓住什么把柄,她们再怎么说,也都是“空穴来风”,并无证据,她便也没什么好怕的——这在她这儿就是最该“避讳”的那件事。
在这点“避讳”上,她也的确做得好,这几日,就没有一次被那三人给逮到过,那三人也因此而恼火不已,人都逮不到,想要搞事情自然也没那么容易。
这场“猫鼠游戏”,谢轻婉跟她们玩得不能再愉快。
又是个风和日丽的天,谢轻婉让素雪拿着一本《山海经》,到后院凉亭之中一边乘凉一边读书。
谢轻婉不禁回想起了学生时代,初中高中的每个这样的午后,基本都是最容易犯困、最难熬的时候;好不容易熬到了大学,才终于享受起了这部分的时间。到了大学,她才觉得每天的这个时间很适合吹风看书。
她总是一个人捧着书,即便是读得入迷了,也控制不住不小心会睡着的习惯。这次依旧如此,看着书,不知不觉间,就托着腮睡着了。
也许上学时练出来的这门“技艺”格外精湛,谢轻婉在这儿睡着,素雪站在她身后都没发现。
魏建安来时,素雪要跟他打招呼,他却比了个“嘘”的手势。素雪并未出声,但却很是纳闷,心想永宁王可能是想着捉弄她一下,故意不出声,然后突然吓她一跳之类的。
他走过来时,没发出一点声响,走近谢轻婉之后,依旧不声不响,还小心翼翼地,像是怕弄出一点声响来吵到了谢轻婉。禄儿跟在他身后,也是蹑手蹑脚的没有半点声响。
素雪好奇低头一看,才发现谢轻婉的双眼是闭着的。她想叫醒谢轻婉,却被魏建安给拦住,示意她不要叫醒谢轻婉,就姑且让她这么睡着。
今早刚下过一阵雨,这会儿的风稍稍有点凉,魏建安还将自己的披风解下,悄悄为谢轻婉披上,他动作很轻,依旧没有弄醒谢轻婉。
落座后,他摆摆手,禄儿便拉着素雪离开了亭子。这两人在这儿呆着,素雪则被禄儿拉去假山里玩捉迷藏;玩了一会儿,两人又去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