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了那一幕的素雪,直接晕了过去。
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素雪知道,谢轻婉这一去,应该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以前听人说谢轻婉是“天女”,素雪没怎么相信,但是现在,她却不得不信——她从天上来,这下,大概是又回到了天上去。
“……不会的,婉儿她……不会那么狠心……她只是在跟我怄气而已,我去哄哄她便好……”秦不归喃喃自语着,其实只是在安慰着自己。
之后的几日,秦不归一直锲而不舍地在后山一遍又一遍地寻找着,可无论他怎么寻找,也找不到谢轻婉的身影。素雪看不下去,只要逮到机会,就要去劝劝秦不归。
可这件事对秦不归而言,实在是刺激过大,他怎么都接受不了。
不找谢轻婉之时,他便一个人坐在那樱花树下喝酒,对着两棵树说话。
“婉儿,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你别闹了,出来好不好,你让我怎样我都答应你,你出来吧,别再折磨我了……”
秦不归多日未入宫,秦永安自然有些担心,派人到王府来询问,却也没怎么说清,只说这些日子秦不归身体不太好。秦永安心中着急,便亲自来到王府之中探望。
看到秦不归在树下烂醉的模样时,秦永安很难相信这个人就是他的皇兄,在他的印象之中,秦不归可从未有过如此颓靡丧志的时候。
秦永安蹲了下来,晃了晃秦不归:“皇兄,皇兄,你究竟怎么了?”
秦不归抬起视线,看到了秦永安,苦笑着对他说:“永安,婉儿她……不见了。”
秦永安心中悸动不已,只是因为,秦不归已经有好多年没唤过他“永安”了。
“皇兄,你说……皇嫂不见了?那皇嫂为何会不见?是被什么人抓走了吗”
秦不归摇摇头慢慢地说道:“是我不好,我不该再纳妃,我更不该因为其他女人跟婉儿怄气……她走了,她弃我而去,再也不会回来了……”
秦不归的这番话听得秦永安很蒙,很秦不归也醉倒了,他派人将秦不归送回房中,而自己则找到的素雪。他知道素雪是谢轻婉最亲近、最信任的人,谢轻婉的事,也只能问她了。
素雪却一直紧紧皱着眉,不肯开口。秦永安便让所有人下去。
“现在,你可以开口了?究竟发生了何事,你如实对朕说。”
素雪立即跪下,将那天发生的事,对秦永安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素雪不敢对皇上有半个字的欺瞒,素雪所言句句属实。”
“……竟会有如此奇事!”听完之后,秦永安也是吃惊不已。
秦不归醒后,秦永安劝了他一阵,秦不归却只是一言不发,不像醉倒之时话那么多。
“……皇兄,你说过皇嫂她是‘天女’,既然她原本就不属于这里,那么便是早晚都要回去的,皇兄也别再自责,更别再整日为此事萎靡不振,若是皇嫂有知,必定也不希望你如此……”
秦永安离开后,秦不归倒是不再整日去后山找人、喝酒了,却像个丢了魂的人,整日只是呆坐着,目光无神,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得知最近府中发生的事,魏芷月自己从思过室里走了出来。当秦不归看到魏芷月出现在他面前时,他依旧是什么反应都没有,仿若木偶一般。
“王爷,当初月儿执意要嫁你,是因为欣赏你、敬仰你、倾慕你,因为你是个有血性、有胆识、有个性的男人,可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就因为一个气你而去的女人,值得吗?”
秦不归不看她一眼,也并不说话。
“哼,你说她是‘天女’,可我看她却是‘天劫’,是上天赐给你的劫数,刻意来折磨你、折腾你、让你痛苦不堪的!”
“劫数……”秦不归低语着。
心中一边反复默念这那两个字,秦不归一边漫无目的地走着。焉都的街头,依旧繁华熙攘,一派繁荣鼎盛之相。虽然之前发生的日食,让焉都之中人心惶惶,但那件事很快便过去,人们似乎也已经忘记了那日之事。
说到底,不过就是太阳消失了一会儿、天黑了一会儿而已,很快,一切都恢复了正常,有什么好担心的。
可秦不归心上的那块阴影,却怎么都无法消散。谢轻婉走了,他的一切情绪似乎也被她带走了,心痛过之后,他似乎什么都感觉不到了,甚至连生气、愤怒的能力都没有了。
焉都街头一个人影匆匆飘过,却吸引了秦不归那毫无生气的视线。
“无知先生……无知先生!”
秦不归赶紧追了上去,他知道,也许能给他指出明路的人,只有这个人了。
虽然几经波折,秦不归还是终于追上了无知先生,他依旧是那副白眉白发、慈眉善目的模样。
“这不是荆王殿下吗,。如此行色匆匆地呼唤老朽,可是遇到了什么困惑或难事”
“不归但求无知先生指条明路!”
无知先生却毫不惊讶,不疾不徐地对秦不归道:“荆王殿下莫急,不如,与老朽小坐片刻,慢慢道来。”
又是与这位无知先生把盏相对,可这次一次的心情,却与上一次完全不同。
秦不归将那日发生之事对无知先生仔仔细细地叙述了一遍。
“……无知先生,你可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如今我只想找到寻回我王妃之法,求先生指点!”
秦不归的心情从未如此焦急过,也从未如此期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