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中缘由颜修德没有仔细去问,不用脑子想都能够猜到,这玉佩肯定十分重要,以至于何公公将其藏在了身体里面,而齐湎用了一些残忍无比的法子剖尸才取得这玉佩的。
当然,对于颜修德这类有洁癖的人来说,那块从尸体里面取出来的玉佩,他是完全不屑去碰的。
齐湎虽然和颜修德走的不是太近,但还是能够从他嫌弃的眼神之中得到什么,随即笑了笑道:“不碍事的,下官洗干净了。”不过此话说了等于没说,颜修德的眼里还是有一层浓厚的嫌弃。
齐湎尴尬地笑了笑,然后指着玉佩上的那个图腾道:“难道王爷没有觉得这玉佩眼熟的很吗?”
颜修德垂眸一看,是挺眼熟的:“先帝爷的。”
那玉佩双龙戏珠,五爪金龙赫赫生威,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宫廷之物。
见颜修德这么一说,齐湎却是笑了笑,将玉佩给翻了个身,但见那背后却是用图腾勾勒出一个文字来,因为有图腾装饰,所以看不大清楚。颜修德皱起眉来,眼底有半分疑惑。齐湎赶紧又从袖中取出一张白布来,然后展开道:“这是我拓印下来的。”
“税?”
齐湎点头道:“正是税字。”
颜修德抱着双臂,看着塔上第五层亮起了灯缓缓地说道:“怎么,此事还和税王爷有关?”
“税王爷祖辈可是骁勇善战之人,劳苦功高,得一字并肩王称谓和天家族中之人俸禄相差无几。”齐湎漠然一笑,“可王爷您有没有想过,刚刚承袭王位的那位主儿,当年可是和咱们先帝爷同在文华殿念书。”说道这儿齐湎微微一顿,又瞧了一眼颜修德的脸色方才道:“这枚玉佩,如果下官没有记错,先帝爷还真的是有一块,而那一块当下在当今天子腰带上嵌着。”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颜修德才忍着内心的嫌弃将玉佩接过来,仔细地打量起来。
他伺候先帝爷时间最久,也和先帝爷之间矛盾最深,两人之间太多的过往不足为外人道,可但凡关于先帝爷的物件,颜修德是能够一眼看出来的。
的确,当下在他手里的这块玉佩,无论是色泽还是图腾都和先帝爷的那枚一模一样,根据之前先帝爷所言,这玉佩应该是其父皇武帝赠与他的,世上唯有一枚,独一无二,怎么如今却有了两块,这一块的背后还刻着“税”字。
“王爷也觉得事有蹊跷?”
“你想说什么?”颜修德心中隐约猜到了此事不简单,但碍于身份也不好多说。
齐湎笑道:“下官倒是想到了一些事,可又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到了现在,齐湎倒是和他套话了,实在让颜修德觉得厌烦,不免脸上露出不快的表情来,沉声道:“你若是觉得不当说,那之前说的也就算废话了,这块玉佩,本王捏碎了便是。”
“唉唉唉,王爷手下留情。”齐湎知道惹不起这位主儿,当下认输地说道,“其实吧,何公公是伺候武帝的,下官所想,只怕也是王爷所想。”
颜修德皱起眉来,却是开口就来:“你是想说,税王爷很可能是武帝的私生子?”
“哎哟!”齐湎面色惊恐地看着颜修德,又赶紧瞧了瞧周围的环境,确定了没人之后,才长长地松了口气:“王爷,这些事情,咱们得寻个清静的地儿坐下来好好说,这儿人多嘴杂的,万一泄漏了风声,只怕你我都避不开杀生之祸。”
皇家血脉的事情,的确多嘴会引来杀生之祸。
颜修德拧着眉:“此事到底要从长计议。”
齐湎在打什么主意颜修德是知道的,自从小皇帝登基,太后垂帘听政,礼部、吏部、兵部、刑部及工部基本上都有各自的福利提升,但纵观五部,唯有老大哥礼部增加的幅度最少,此后又大幅度削减礼部人手,更是让齐湎心气不顺。
本来齐湎已经走投无路了,加上年岁已大,也是时候该退下来了,太后的意思很明确,也是冲着齐湎来的,只要礼部尚书的位置悬空,那么她就好安插自己的人手进去,可惜齐湎老当益壮,都六十岁的人了,武力那叫一个澎湃,就是杀手也不敢对文渊书院的长老下手呀。
是以,齐湎在太后眼中,那就是眼中钉肉中刺。
如果不是被逼到了这个地步,齐湎不会想和颜修德联手,这么多年了,他们都不曾联手,可想而知,齐湎的内心是何其孤傲。
官场之中,那都是利用。
“不过,”颜修德冷冷一笑,“如今本王被困在文渊书院当学监,齐大人以为本王还能有遮天的能力吗?”
学监和长老不一样,长老虽然没有控制文渊书院的行政权,但较之学监要自由的多,可以随意地行走,可学监只能在文渊书院,寸步不离。
齐湎眼珠子一转,计谋已经上了头:“下官倒是有法子能够让王爷抽出空来,管管外面不安分的东西。”
“说来听听。”
齐湎笑道:“如今岐王正值太皇太后信任,不如借由他的嘴巴让太皇太后下旨赐婚,王爷和王妃大婚,只怕太后也不敢多言半句。”
齐湎的话深得颜修德的心,他仰起头,看着渐渐亮起来的第六层,心中不免有些憧憬。
“倒是个好想法,不过能不能成事,得看齐大人的了。”颜修德诡异一笑,“本王也不妨告诉齐大人,本王和岐王之间,还有些误会,可得让齐大人多费神。”
齐湎此人,如果不是关乎着自身的利益,他是绝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