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干!”一位头发凌乱的后生仔,长得腰圆膀厚,肌肉扎实,他举着装满九江双蒸的茶杯,敬端坐在方木枱前,穿着黑背心,上身纹着一条粗大过肩龙的人。
“大烂财,一会还要做事,少喝一些。”纹身人把杯举一下,随意喝了一口。这位被大烂财称为大佬的人,名叫邓驱,是澳门黑社会组织金水房驻开成县的头目,个子不高,身体精瘦,但两眼凶光毕露,脸无四两肉,一看就是位非常凶残的家伙。大烂财是本地人,去年参加了金水房黑社会组织,力气大,动作猛,是一位打架好手。
“大佬,车卖出去,真爽啊,喝多一些都木有怕,这些江城差佬没有什么了不起,想把我们当成大鱼,用车引诱我们上钩,真是发白日梦。”一位理着平头,身体强壮的年轻人也举起杯,闷了一大口。
“快车东,不要得意忘形,这些江城警察是有两把刷子的,澳门胜英堂的鬼子雄,差点就被他们抓到,现躲在澳门不敢再回大陆,幸亏有内线爆料,知道他们想用车引我们上钩,否则大家现在恐怕是坐在差佬开的大牢里了。”黑大佬恨恨地说。
这位快车东也是澳门过来,曾经参加澳门格兰披治汽车大赛,虽然没有获奖,但驾车水平不错,上次超车把省一哥鼻子碰伤就是这个家伙惹的祸。
“大佬,胜英堂鬼子雄完蛋就轮到我们金水房的人在这里发财啦,他们完蛋对咱们是好事。”快车东说道。
邓驱讲的鬼子雄就是杀害伍星仔的首犯—雄哥。
快车东说得也没错,近期在邓驱指挥下,金水房在开成县节节胜利,偷车卖掉进账二十多万,开成县有十三个公社,其中有四个公社圩镇的地下赌档是他们新控制的,加上有卖贼车收到的现金,变得财雄势厚,原来在开成县比金水房势力强很多的澳门15k也感到威胁。现在15k虽然还控制着九个地下赌档,但经济最好的四个公社赌档被金水房的人控制着。
“快车东,你今天和大烂财去江城踩点,看准机会搞几台嘎仔车回来,等差佬的后院起火,首尾不能相顾,到时就会撤离开成县。”邓驱把酒倒掉,不喝了。他叫日本进口的小汽车为“嘎仔车”。
“大佬,您真厉害,这叫什么来着,是讲古佬说的魏…,反正就是好计谋啦。”大烂财舍不得把酒倒了,赶紧一口喝完。
快车东也把酒倒了,“这是‘围魏救赵’,是春秋战国孙膑的故事,死蠢。”
邓驱站起来,“废话少说,抓紧时间行动,这些江城差佬整天待在县里,对我们不是好事。”
“鲁队,开成县的案件搞得怎么样?”一大早,电话就传来唐海涛的声音。
“老板,暂时没有什么进展,布下的网,捞不到大鱼。”老鬼回答。
“江城连续出现合资厂的进口车被盗,派出所已经接到二宗报案,你尽快和小刘他们商量,是否抽部分人手回来,他娘的,童局长已经问候我的祖宗三代啦。”
老鬼放下电话,耳朵还嗡嗡响,这帮贼人搞什么名堂,放在县城这么崭新的日本车不偷,跑到江城捣什么乱。
“鹏仔,咋弄?”
志鹏刚守夜回来,满脸倦意,他坐下来,递一个豆沙包给老鬼,他狼咽虎吞把刚买回来的三个包吃掉,喝了一大杯水。
“鲁叔,我怀疑有内鬼。”志鹏走出房门四周看一下,把门关上。
“我们布置这么周密,三台崭新的进口车不断轮流停放在酒楼、宾馆大街上,宾馆停车场内,已经第十天了,贼人好像人间蒸发,碰都没碰这些好车。”志鹏把几个包子吃完才感到舒服一些,整晚的守夜,又困又饿。
“我们自己人出内鬼?”老鬼奇怪了,这些人都是志鹏的兄弟加战友,不可能出内奸。
“不,我估计是县刑警的人,您想一下,盗车卖掉一台起码赚十万,通过本地人当中介,花一些钱收买这些月薪三几十元的同行,比吹灰还易,拿1000元出来,什么情报都可以收买到。”
“鹏仔,你判断没错,情报泄露,我们就算埋伏一年都没法破案的,你有什么好主意?”
“我们在这里搞埋伏,他们到江城偷车,明显就是贼人学孙子兵法,来一个围魏救赵,我们必须来一个将计就计,才能把这些混蛋抓获。”
“如何才能将计就计?”老鬼问道。
“全部撤退,我判断这是一个大盗车团伙在活动,小偷搞不成这些事,贼车要运到省外出售,现在省公安厅已经派警员在国道设卡检查车辆,他们应该与境外的黑社会勾结,有可能使用船运,我们先放出撤退消息,等内奸去爆料,到时再杀一个回马枪回来,您看是否可行?”
“你的主意不错,但上头经常是心情急躁,想立即就破开成县这宗超车案,唐队有时前怕狼后怕虎,不一定批准我们全部撤退。”
志鹏泡了一壶铁观音,斟满一杯给老鬼,“鲁叔,这就要靠你回去与唐队好好说道说道了。”
“行了,我立即挂电话曾县长,通知合资厂的司机把车开回工厂,我今天赶回江城,向唐海涛说明情况,电话很难讲得清楚,你等车开走以后,通知队友回招待所好好休息,具体等我通知。”
“好,我等您的消息。”
合资厂的车全部回厂的车库,志鹏通知四大金刚收队回招待所休息,五个协助工作的县刑警大队的警员也返回原岗位。
志鹏遵守诺言,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