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护卫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二人,眼中透着鄙夷与不耐之色,厉声道:“装什么糊涂?少废话,把银票交出来!”
“银票?你说这个?”秦夙惜扬了扬手中的纸票,上下打量着那护卫,道,“这是你家少爷给我们的,你有什么资格来问我们要?”
“就是我们大少爷让我来拿回来的!”这种事情那护卫估计不是第一次做,见秦夙惜并没有害怕的神色,皱了皱眉,突然拔出腰间的佩刀指着二人,恶狠狠道,“你们这种贱民哪配用我们大少爷给的银子,给你们看看就是恩赐了,快点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啧……”这是什么变态爱好啊?在人前充大方,过后有一一将之讨回,逗人玩呢吧?咦,不对,这个人……
“秦丫头,听他的,把银票还给他吧]”老车夫见秦夙惜皱着眉不答话,以为她舍不得把到手的钱交出去,便轻轻拉了拉她的袖子,低声劝慰道。
那护卫听到老车夫的话,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来,对秦夙惜道:“臭丫头,听到没?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快把银票交出来!”
“秦丫头……”秦夙惜依旧没有吭声,老车夫有些着急,推了推她见她没反应,便伸手把银票从她手中抽出来递给那名护卫,客气的笑道,“这位大人,小姑娘不懂事,您别和她一般见识,这是银票,给,给你……”
“哼,算你们识相!”那护卫一把将银票夺过来,也不再多言,调转马头继续往前跑去。
“唉!这都是些什么人啊!”老车夫重新爬上马车,长长的叹了口气,一边扬起鞭子驱使马儿重新启程,一边语重心长的劝慰秦夙惜道,“行了,秦丫头你也别难过,那银子本也不是我们的,没了就没了,别想太多,那人一看便不是好相与的,若是真惹恼了他们,吃亏的还是我们呐!”
“嗯?哦……”秦夙惜似乎才回过神来,听到老车夫的话,也没解释,顺势点头道,“嗯,周叔,我知道了,我听你的。”
“唉,那就好,走吧,我让马跑快一点,早些到漯河府。”
“嗯。”
其实秦夙惜哪里是舍不得那一百两银子,她只是发现了一点不对劲的地方,这个自称是奉刚才茶寮中那位大少爷之命前来讨回银票的护卫其实并不是刚才那十几名护卫中的任何一人。秦夙惜的观察力与记忆力是非常出众的,几乎可以说是过目不忘也不为过,刚才在茶寮中那短短的几眼已经足够她记住那一行人的模样的,她可以肯定,刚才那名护卫绝对不在那十几人之中。
不过……是不是在其中其实也没什么关系,反正这件事不论是不是那位大少爷吩咐人做的,这件事都得记到他头上了。
啧,说起来她现在可以说是几乎没有什么自卫能力,以后行事还得谨慎为上,刚才那种堂而皇之的在有敌意的人面前发呆之类的情况不可再发生了,毕竟她跟着老爹手下的士兵学的那几招对付几个普通人还行,要是遇上真正的高手……这个时代的练家子可不是虚有其表的花架子,要真对上了她就一个字——死!
走了没一会儿,就见到刚才那名从他们手中拿走了银票的护卫又骑着马飞快的从前面往回跑去,经过他们身边时连半个眼神都没有扔过来,仿佛二人不存在似的。
老车夫自然巴不得这人不在注意自己,待那护卫走远之后,这才叹了口气,道:“唉……那大少爷真是连任何一个人都不放过啊,既然舍不得银子,刚才又何必要充大方呢?”
很显然,老车夫也看出来了,刚才那个护卫往前去定然是去寻比走在他们前面的人要回银票去了。
秦夙惜耸耸肩:“谁知道呢,也许他就这爱好呢?”如果这是真的,那这爱好委实病态了点……咳。
事实也果然如老车夫所言,马车又往前行了一段,便看到前面道旁有人停着,其中一人坐在地上,萎顿不已,似乎是受了伤的样子,另一人见到老车夫驾车过来,连忙挥手求助:“二位,请停一下……”
“秦丫头,你看,这……”老车夫还是很有职业操守的,遇到这种情况最先询问秦夙惜的意思。
秦夙惜看了看那两人,点头道:“周叔,问问他们怎么了吧。”
这两人是刚才在茶寮中的人,在他们旁边站着两匹马,看样子他们应该就是刚才那名护卫的目标了。
老车夫依言停下车,对那名拦车的中年男子道:“有什么事吗?”
那中年男子很有礼貌的拱了拱手,道:“二位,请问你们可是要去漯河府?”
“是。”老车夫又看了看秦夙惜,见她微微点头,才应道。
那中年男子又道:“在下与犬子乃是通州客商,欲往漯河府做生意,只是刚才路遇强人,犬子不慎受伤,已然无法骑马,如果二位能行个方便,搭犬子一程,在下感激不尽,愿以十两银子相酬,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老车夫照例征求秦夙惜的意见,秦夙惜往那中年男子身后看去,果然受伤的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左大腿处有匆忙包扎的痕迹,隐隐有血色渗出,似乎伤得还不轻。
“出门在外,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周叔,麻烦你帮这位先生将伤员扶上车吧。”秦夙惜并未从这两人的神色间看出不妥,便点头应了。
“哎,好叻。”老车夫其实还是善良的人,见秦夙惜应允了也松了口气,跳下车去帮着那中年男人扶那受伤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