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如何,殷修然大概是真的喜欢自己这个消息还是给了秦夙惜不小的刺激,一直到向卜算子告辞离开上了回家的马车,她脑子里都还在无限循环着这么一堆问题——小皇帝会喜欢她,这不可能吧?怎么可能啊,他那种人也会喜欢别人吗?是假的吧,可明鸾好像很肯定的样子啊……
好吧,哪怕这是事实,她理智上能认知,但感情上还是无法接受,毕竟长久以来,殷修然在她心里的形象都是标准的冷酷无情式上位者,感情这种东西于他而言只会是一种利用的资本,若有需要,他可以对你深情款款柔情似水,但是他绝对不会认真,现在一朝要颠覆以往的印象,她始终觉得有点不真实。
“还在想他?”巫明鸾见秦夙惜瞪着一双眼睛满脸迷蒙,属于男人的占有欲发作了,就算知道秦夙惜对殷修然没有丝毫兴趣,但自己媳妇长时间的想着另一个男人也是很不爽的事情。
“嗯?”秦夙惜一时没明白过来巫明鸾指什么,过了一会儿才体味过来,愣愣的看了他一会儿,才满带戏谑的问道,“呵呵明鸾,我可以认为你这是在吃醋吗?”
一般人听到这样的问题,不论心里作何想,几乎都会下意识的表示反对,但是巫明鸾却极为坦然的点了点头,一点没有要否认的意思:“是啊,我吃醋了,我的娘子,怎能总想着别的男人?”
秦夙惜:“……”
她很想反驳,但是她的确是在想和殷修然有关的事情,只是此“想”非彼“想”,她要是解释会不会越描越黑……
这厢正犹豫着要如何说,巫明鸾却已经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下,秦夙惜顿时就明白了,这哪里是在吃醋?这完全就是在逗她玩呢!
要是放在平时秦夙惜思维清晰的时候她一定不会上当,只是此时她已经因为脑内问题循环过度而失去了精准的判断力,可也正因为这样她才更恼:“你够了!我这满头的包呢,你还逗我玩,也不知道安慰安慰我!”
巫明鸾轻松制住张牙舞爪的媳妇,将她搂在怀中,道:“亲爱的,你为何苦恼?因为殷修然对你有感情所以对你势在必得吗?之前你不也认为他为了利用你来威胁我也对你虎视眈眈么?反正都是一样的结果,又何必纠结于此?而且,你是不是忘了,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
说实话这样的话语并算不得花哨,甚至连语气都没有特别之处,就只像是在阐述一个既成的事实一般,可就是这样的一句话,让秦夙惜的心瞬间安定了下来,那些疯狂的来回在脑海中窜来窜去的问题也跟着消弭无踪。
是啊,她现在不是孤立无援的一个人了,她有可以携手白头的爱人,那个想要拆散他们的人是皇帝又如何,要感情不给,要人也不给!原本还担心殷修然觊觎她是想利用她来对付明鸾,现在有了真心喜欢她这一说,那这一层担心就可略略放下了。
回到巫府之后,巫明鸾先是去了幽兰那里一趟,然后回屋跟秦夙惜交代了两句就出门去了,现在有了忘姑这一出意外,计划需要有所改动了。
秦夙惜撇开了其他心思,把今天的功课做完之后,忽然看到放在桌上的那个卜算子赠送的紫檀木盒子,之前在马车上只顾着谈论殷修然的事情了,这盒子的事情倒是忘记问了,不过看当时巫明鸾的反应,这里面的东西应该很贵重,起码是非常有意义才对。
带着那么点好奇的心思,秦夙惜打开了盒子,旋即满目惊讶,这是……一套针?
秦夙惜将盒子里的东西取了出来,她已经有开始接触针灸一道了,所以很轻松的认出这是一套针灸用的银针,不,材质不是银质。
一般的银针触之只有微凉之感,可这一套银针秦夙惜手指碰上时却只有一个感觉——透心凉,虽然只有短短一瞬她便将手指拿开,可指尖上那冰凉的感觉依旧久久不散。
这样的针怎么用?扎入穴道时不会把人冻坏吗?秦夙惜百思不得其解,又实在不认识这针的材质,只好将它收起来,等巫明鸾回来时再问了。
“小姐!”红棉守在门外,见秦夙惜出来,知道她今天的事情已经做完,就笑着迎了上去,一双眼睛亮晶晶的似乎闪耀着光芒,明显有话要说。
秦夙惜对红棉心有愧疚,一般情况下还是很愿意顺着她一些的,见状便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儿,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红棉脸色有些发红,又有点小别扭,不过还是咬了咬牙附到秦夙惜耳边道:“小姐,我有人选了!”
“嗯?什么人选?”秦夙惜没反应过来。
红棉脸上的胭脂色更浓,道:“小姐就是,就是昨天你不是说要让我选一个姑爷身边的人当相公么,今天上午你们出门之后,彩蓝帮我做了详细分析,我又偷偷去看了看人,已经有人选了!”
秦夙惜震惊了,当真是惊讶得连嘴巴都合不上了:“这……你这就选好了?”姑娘啊你未免也太速度了吧?
虽然她见到红棉之后就打算给她找个可靠老实的男人成亲,红棉的年纪在这个时代也已经算是准婚龄了,再拖下去就成老姑娘了,但她完全没有要强制行事的意思,首先得红棉有看上的才行。
红棉并不知道秦夙惜的惊讶来自哪里,点点头道:“是啊,不是小姐你说要让我找个顺眼的成亲吗?”
“是、是这样没错,可是……红棉你先进来,我们慢慢说。”秦夙惜觉得他们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