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回去吧?”秦夙惜还真没注意到巫明鸾的这点小心思,她此时正不断埋怨着自己太大意,果然是在国师府过得太轻松于是整个人都松懈了么?
巫明鸾却没有秦夙惜的半分紧张,脸上甚至还挂起了闲适的浅笑,又一次问道:“夙惜真的那么怕见到他?”
秦夙惜忍不住瞪了巫明鸾一眼,道:“不是怕见到他,只是现在这个时候不适合与他见面而已,我刚才的话你有没有听进去啊?你还在他手下做事,万一他迁怒于你怎么办?!”
本来就她这个情况,最好是一辈子都不要再和殷修然见面了,要不是因为和巫明鸾在一起了,她在伤好之后就会立刻远离加定,选个风景秀美物产丰富的小镇安家去了。
秦夙惜这话很明显的让巫明鸾本就不错的心情再往上升了不少,桃花眼中似有淡淡的光芒,随着笑意轻轻荡漾:“放心,不会有事的。”
秦夙惜:“……”
她知道巫明鸾平素是比较“目中无人”的,可那好歹也是一国之君,完全不将之放在眼里真的没问题吗?!
“他知道。”在秦夙惜正组织语言继续说服大业时,巫明鸾语气平淡的抛出这么三个字,直接把秦夙惜炸成了渣渣。
好半晌,渣渣状的秦夙惜把自己重新组装起来,也总算是重新找回了说话的能力:“他,他怎么会知道啊?!”
她在小皇帝心中大概也就等同于一个丢掉的无用物品而已,怎么看也不可能是他主动关注自己,于是……是因为关注国师大人顺便注意到她了,还是国师大人自己主动告诉他的?
下一秒,巫明鸾淡定的回答道:“国师出行需提前请示,我告诉他我要陪我妻子去参加百花节,他顺口问了一句我妻子是谁。”
秦夙惜囧囧的接话道:“于是你就顺口回答了他,是吧?”
巫明鸾点头。
“他没有不爽吧?”巫明鸾的淡定虽说也多少稳定了下秦夙惜的心情,可之前和小皇帝的相处让她总是提到他就不由自主的开启最高警惕状态。
巫明鸾道:“没有,他说恭喜。”
秦夙惜:“……真的?”
巫明鸾看着她:“我说过,永远不会欺骗你。”
秦夙惜:“……”
好吧,虽然这个时候突然歪楼歪出一句情话很不合时宜,可是……她的嘴角还是忍不住翘了起来,其实,她家国师大人还是很会说甜言蜜语的,就算比较朴素,但架不住她喜欢听么!
于是百花节开幕式上关于某皇帝的话题就此结束,而台上的歌舞表演也都已经进行到第二曲了,秦夙惜吃着巫明鸾剥好的板栗目不转睛的看着舞台,心头却暗暗做了决定。
这就是她以后一起过日子的伴儿了,只要他不背弃自己,那自己也必定生死相依。
这一天秦夙惜玩得很开心,看了花展又听了一场戏,然后又看了场精彩绝伦的杂技表演,等回到他们在洛谷暂住的地方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余叔余婶先行了一步,已经将灯笼点亮,秦夙惜和巫明鸾牵着手迈进挂着灯笼的大门口时,不由得生出一种“夫妻双双把家还”的感觉。
巫明鸾感觉到秦夙惜那从心底里散发出来的愉悦感,转头问道:“玩得很开心?那明天继续。”
秦夙惜笑眯眯的点头道:“好啊。”
在花展上巫明鸾已经给她科普过了,第一天的花展重在名贵与珍稀,从第二天开始的花展才更加符合她这样的普通爱好者观赏,所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一盆花好不好看才是重点。不过对于此时的秦夙惜来说,最最重要的,是有她的国师大人陪着一起。
走在最后的巫素回身关上了大门,在两扇门即将合拢的时候,巫素忽然抬眼往大门左侧的巷子口看了一眼,不过她最终也没有其他动作,只是一用力,将大门关上,落门栓。
入夜,一个人影落在洛谷一户人家院内,立即引起了守卫者的注意:“谁?”
“是我,兆庆。”人影从暗处走出来,普通的路人打扮普通的路人脸,只是当他伸手从脸上取下一块人皮面之后,出现在灯光下的赫然的殷修然身边的两大侍卫之一的兆庆。
验明身份之后,守卫者重新退回暗处不再做声,而兆庆便直接进了内院,往书房走去。
“主子,兆庆回来了。”兆元还是板着一张脸猓见兆庆走近,便转身对书房恭声道。
“进来。”
“是。”兆庆低着头走进门去。
在书房内正执笔批阅着奏折的,赫然便是殷修然,他见兆庆进门,手上动作也不停,只淡淡问道:“如何?”
兆庆道:“回主子,国师武功太高,属下不敢跟得太近,只知道了他们的住所,却不曾听到他们的谈话,不过从二人的举止来看,的确颇为亲密。”
殷修然原本正流畅书写的手一顿,那个“阅”字的最后一笔生生变成了一个大大的墨点:“行了,你下去吧,明日继续跟着。”
“是。”兆庆连头也不敢抬,说完之后便躬身退了下去,作为殷修然身边的老人,他当然能感觉到皇上最近有些不对劲。
准确点说,是从国师巫明鸾上次进宫之后开始,主子就变得有些奇怪了,这变化非常细微,而且主子又还有注意掩饰,若不是他和兆元对自家主子非常了解的话也许都还发现不了。
不过……看出来又能如何的,那是主子的事情,他们这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