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嫂子,是在说我顾家的大哥哥么?”顾颜楚怯生生的声音在一旁想起,这争执得双颊微红了的姐妹两才猛地想起自己身处何处。
看向顾颜楚,她一脸的惊疑慌乱,已然不知该怎么是好了。
何静慈伸手拉过顾颜楚到了面前,道:“阿楚,这事你只当做不知道,听见没有?”
顾颜楚望了何静思一眼,面上更是惊恐:“大哥哥到底怎么了?嫂子告诉阿楚好不好。”
顾颜楚双手拉着何静慈,眼睛已然是红了一片。
何静慈想了想,与何静思交换了一个眼色,叹了口气,便要开口,何静思当即便知道了她的想法,抢喝道:“四丫头!”
“大姐,若不说清楚,叫阿楚回去胡思乱想,反而不好。”因而不管何静思的反对,看着顾颜楚的双眼,分外认真地道:“阿楚,你可知道?”
顾颜楚懵懂地摇了摇头,何静慈抬手给她倒了杯茶,道:“我母亲幼时,曾因机缘巧合,拜入江湖上一位擅长医理的高人修习了一段时日。后那高人隐归,母亲也回家嫁给了父亲,此时虽极少再提,可平日里也会看看相关的书册,也乐于给我们姐妹几个讲授些。其中一本,叫《百毒谱》,上面详细地整理总结的许多奇毒难毒,其中一种,便叫。,食用之后,会精神大振,却只是流于表面。待到它的毒素倾入了五脏六腑,便是无药可救。“
何静慈说着,见顾颜楚的脸渐渐白了几分,双手也不自觉地发颤,便将她的手握得紧了些:
“我将碾磨成粉,每日里往顾倾寒的茶中放上些许。因着量少,他不会有太大的变化,只是喝了之后不觉困倦罢了——茶本是醒神之物,没人会怀疑。可那毒,却会堆积在体内。你见他脸色不好,便是那毒在渐渐地发作了。”
“为为”顾颜楚似乎是震惊得说不出话了,何静慈望着她,眼中忽的多了些悲戚:“阿楚,你可知,在你嫁过来之前,我已然是有了身孕的?”
“什”
“可是后来没了,我亲自配的药。”
“胡闹!”何静思先大喝出声,“你怎可、怎可”
“为何不可?”何静慈反问道,“不仅如此,如今每每与之行过房事之后,我仍在服食避子汤。”
“避子汤最为伤身,你便不怕害了根本么?”
“害便害吧,四丫头决计做不出,为自己仇人生儿育女之事。”何静慈倔强道,眼中泪光闪烁,何静思见了,虽有不忍,却也喝道:
“他是你丈夫。“
“他不是我丈夫,他是杀了我丈夫的”何静慈话还没说完,面上便挨了狠狠地一巴掌,整个人歪到一边,因着心碎而显得有几分苍白的脸颊上瞬间浮现出了红色的掌印。
看着,却有一番凌虐的美。
“你非要将那下作东西挂在嘴边不可?”何静思气得浑身发颤,她很少有这番失态的时候,却也无暇去想那么多,连一旁不知所措的顾颜楚,也暂且不去管了。
“他是我的丈夫,是我托付了真心的人,我们彼此相爱,有何错处?”何静慈以手背揉了揉火热的脸颊,哭着问道。
她不明白,她不过是爱他而已,为什么全世界都责怪于她,都说她错了?
“错在不知廉耻,无媒苟合。且不说你自幼与顾倾寒有着婚约,即便没有,这样的不爱惜自己的身子,这样便把自己交了出去,便是不知廉耻。秦楼楚馆中的女子,还可说是为了生活所迫?你自幼锦衣玉食,却还这样不爱惜自己,竟有脸问错在何处?”
“不爱惜?”何静慈似乎是听见了什么极为好笑的话一般,“何来的不爱惜?我们彼此真心以待,愿意将最纯粹的自己交与对方,怎说不爱惜?难不成姐姐与姐夫结合,也从不涉及床笫之事?”
“我与夫君明媒正娶,已然是过了门的,又怎么与你们一样,无名无分,便沉迷于这声色。”何静思喝道。
“无名无分又如何?我已认定了此生此世便是他的人,顾倾寒于我,强盗无二。若非为着给他报仇,失了节的人,那容活到现在?”
“黑白颠倒,顾倾寒不计较你婚前失节,是他的心胸,你反而”
“反而如何?”何静慈站直了身子,“我与阿平本就已经说定,待父亲大寿之后,便来提亲。若非被顾雨疏撞见,若非顾倾寒将他入了狱,将他治死在牢中,如今,我已是徐家的人了。”
“混账!”何静思扬手,又是极为响亮的一巴掌。
这一次她实在气急,用了大力气,何静慈被打得撞翻了椅子,扑到在地上,钗环落了一地,头发也散了。
何静慈回头望着何静思,泪水已经是控制不住了的:“姐姐说我自幼锦衣玉食,养尊处优,看似风光。可我对于自己的事,一点决定的权力也没有,我无权决定自己吃什么,无权决定自己喜欢什么做什么,无权决定嫁给谁——那个占据我绝大部分人生的人,我无法决定他是谁。就连我自己的身子,我也没有半点自由。这样的风光,连那些娼妓都不如。至少她们活得倡议自在,难过便哭,开怀便笑,不必委屈求全。”
“你你竟将自己比作那些下贱忘本的东西?”
“何为下贱?龙凤合鸾,本就是根本,本就是生存。若非此事,你我哪能站在这,若非此事,姐姐又怎能诞下子女?为何非要加上限制,要以婚姻这把钥匙,才能打开?慈儿不懂,也不打算懂。今日,慈儿便打算着全盘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