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事,难道你不清楚么?”胡千娇喝道,虽然羞于启齿,可她也知道,顾颜楚不会猜不到这些。
“若是为了太子殿下之事,太子妃全然不必如此。太子殿下是何等骄傲的人物,这次却被深闺中的女子算计了,自然是有几分不快的。太子妃不妨暂且低伏做小,让太子殿下相信此事真与你无关”
“他怎么可能会相信!”不等顾颜楚说完,胡千娇便打断了她的话。
“不用十足地相信,只要他心中有所怀疑,怀疑太子妃在此事中扮演的到底是什么角色。有了怀疑,心便开始动摇。再加上太子妃对内,一直委曲求全温柔体贴,对外,又替他遮掩一切太子殿下也是重情义的人,长此以往,定然会动容。”
胡千娇听了,也觉得有礼,只是长叹一口气:“要温柔体贴,也得先见着面再说。他宁肯夜夜对着顾颜湘的那幅字,也不愿见我一面。”
一提到这事,胡千娇便恨得咬牙切齿。
顾颜楚听了,沉吟半晌,才缓缓说道:“没想到姐姐的手段竟然如此高明,之前,倒是我小瞧她了。”
“什么意思?”胡千娇问。
“当日宴席上,圣上戏口要将我赐予太子殿下为妃。第二日,太子殿下为怕姐姐生气,特意带着我们出去游玩,姐姐便当着我的面,对太子殿下说了一句话: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说着,顾颜楚叹了口气:“太子殿下,总归是个重情义的人啊。”
“贱人!”胡千娇紧握粉拳,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几乎扭曲。
当初顾颜湘回了边关,又上了那么一道奏疏,她还真认为这位大将军心性洒脱,心中还暗暗佩服着。
谁曾想,她竟然在背后玩这些手段,勾引有妇之夫,简直是下贱。
“若是如此,只怕太子妃要做的,就不知这些了。”顾颜楚沉吟道,“你我皆不知,姐姐私底下与太子殿下还有什么来往。唯一只晓得,便是太子殿下此时非但对姐姐难以忘怀,反而更加情深义重了些。尤其是姐姐以退为进,上了奏疏之后。太子妃何不想想,这封奏疏早不上晚不上,却为何偏偏,在你与太子大婚当日,随着贺礼一同送来。”
胡千娇细细一想,更是觉得有理。
若非她当日让人带来了这个消息,林羡那样识大体的人,怎么会在婚宴之上,当着皇亲与百官的面,如此落了自己与皇帝的面子。
分明就是这消息扰乱了他的心神,让他心中更加恼怒怨怼,所以才回做出这样的事。
拜堂,拜堂。
到底是与谁拜堂。
是她这个堂堂的太子妃,还是那幅可以代表顾颜湘的卷轴。
那日与林羡成亲的,到底是她胡千娇,还是远在千里之外的大将军?
眼看着胡千娇快咬碎了一口银牙,顾颜楚笑道:“安柔大胆问一句,太子妃如今是想与太子殿下琴瑟和鸣,还是好好教训姐姐。”
“什么意思?”胡千娇斜了顾颜楚一眼。
“太子妃此时若是只想好好教训姐姐,倒也不难,反正姐姐就快要回来了,那时,太子妃大可以身份压迫,叫她得不了好果子吃。”
“顾颜湘就快要回来了?她分明才递上了那折子,如今没有名头,怎的又回来了?”胡千娇大惊。
“日前,姐姐送了一封信回来,让安柔配合着她。”顾颜楚说着,抿了抿有些干裂的唇。胡千娇这才想起,人进了屋到现在,她还没叫看茶,因此扬声唤道:“上茶。”
不一会儿,便有婢女捧了一盏茶进来。
将茶放在桌上时,那婢女看似无意地一抬头,正是去顾府接她的那个婢女。婢女对顾颜楚笑了笑,笑容中满怀深意,顾颜楚还未来得及去思索,婢女便已经退了出去。
顾颜楚望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拿起茶饮了一口,润了润喉咙,又道:“她回来,对外宣称的是安柔生了重病,顾大将军向来怜惜幼妹,得此消息,自然是要立刻赶回的。可她回来时,却发现安柔好好的,这是为何?”
胡千娇也不是愚笨之人,听顾颜楚这么一说,当即明白过来:“她是要你装病,以便名正言顺的回来。”
顾颜楚点点头,不再说下去。
胡千娇自然能想到,顾颜湘绞尽脑汁地回来,就是为了与林羡暗度陈仓,说不定,这主意是他们二人一起想的。
恼怒至极,胡千娇反而平静了下来:“听你方才的意思,并不赞成我现在惩处顾颜湘。”
“是。”顾颜楚大大方方地点头,也不怕胡千娇怀疑。
“哦?为什么。”胡千娇眸中流光一转,已然带了几分玩味。
“此时惩处姐姐,固然能为太子妃消气,可这后果,并不尽如人意。如今太子殿下对姐姐正是愧疚,再加上长久的思念,将那份爱意发酵到了极为浓厚的地步。太子妃若是在此时对姐姐做了什么,太子知道了,定然会恼怒至极,姐姐再从旁煽风点火几句,只怕太子妃这个位置,也坐得不久了。”
胡千娇垂着眼,默然不语,过了一会儿,方开口道:“依你,该如何是好。”
“学姐姐,以退为进。太子妃不但要一味的委曲求全,而且要打消对姐姐的敌意,至少在太子殿下面前。甚至主动提出要迎姐姐入府,以正妃之位。”
“她以正妃之位入了府,那我算什么。”胡千娇似笑非笑地望着顾颜楚,似乎已经看透了她的心思。
“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