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自然也极有眼力见,只做什么都不知,互相说笑饮酒。
安排完,顾颜湘瞪了一眼林羡,便带着卢婧雁离开。
林羡一脸的无辜。
好吧,也不算无辜,他的确来得晚了让顾颜楚受委屈了。
可他在隔得老远的地方,发现不对已经是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
没见着顾倾寒都迟他半步么?
想是这么想,可却不能在顾颜湘面前说。
看着顾颜湘匆匆离去的背影,林羡无声地叹了口气,缓步回了席上。
“怎么回事?”
还走在路上,顾颜湘便问,卢婧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至于冰盆,属下的确见到了地上的水,可水不多,至多也就一两个冰盆的量。”
“你当时没在屋里?”顾颜湘脚步一停,看向卢婧雁。
当初便是知道顾颜楚性子太软,才将卢婧雁留在她身边,一是护她安全,二也在她被家中人欺负时,让卢婧雁出来说几句话。
可卢婧雁却告诉她,当时不在场。
卢婧雁单膝跪了下来,低头望着地面:“属下知罪,请将军责罚。”
顾颜湘并没说话,而是快步向前。
她一身的风尘,总不好就去参加顾颜楚的及笄礼。趁着顾颜楚换衣裳的时间,她也得赶紧寻了便服穿上。
等她匆匆换了衣裳赶回来时,顾颜楚也刚好出来。虽经过细心装扮,可脸上的红印还是若隐若现,眼眶也是肿得令人心疼。
顾颜湘本欲好好安慰一番,可周德全和荟菱还在一边等着,因此也不敢耽误。却也上前握住了她的手。
顾颜楚抬起头来,唇边含笑,眼中尽管还有些许委屈,却也极好的压抑住了。
顾颜湘欣慰的同时不免更加心疼,却也只好去到周德全二人面前。
林羡本是跟着他们在屋中谈笑,见顾颜湘进来,便自然地住了嘴。顾颜湘略一抱拳,笑道:“公公与姑姑久等了。”
“这样的大事,是该好好准备的。”周德全笑道,转向荟菱:“荟菱姑姑,咱家就先开口了?”
“公公带着圣旨,自然耽搁不得。”荟菱笑道,两人有客套几句,先让了林羡出去,才随着顾颜湘的引领离开。
他几人一出去,原本热闹的院中刹那鸦雀无声。
周德全高声道:“顾颜楚接旨——”
众人早有了猜测,因此也不十分惊讶,只随着顾颜湘兄妹跪倒在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顾氏颜楚,温婉静柔,丽质轻灵,风华幽静,淑和性成,柔嘉维则,深慰朕心。着即册封为一品安乐郡主,赐号安柔,钦此!”
周德全的圣旨宣读完,不止一众宾客,就连顾颜湘也为之一愣。
她也知晓,顾颜湘得胜而归,皇帝势必要好生奖赏一番。却不想竟将顾颜楚封做了郡主。
东秦开国以来,便只有当年的开国公申家嫡女被封过郡主,从那之后,郡主莫不是皇室之女。
而如今顾颜楚被封,便是至高无上的荣誉了。连她本人似乎都太过惊讶,一时呆愣不已,直到顾颜湘轻轻唤了她一声,才猛然回过神来:
“臣女谢主隆恩。”说罢便举起双手,接过了圣旨,周德全笑道:
“郡主莫急,圣上还有一道旨意。”说罢又拿出一卷。
这道旨意,不过是一些赏赐。
众人初听不以为意,待到周德全一一报来,才越发的不可思议。
及至最后的玉龙柄,连林羡听了,都大为吃惊。
那是东秦开国之初,一日皇帝正陪着皇后正在御花园中闲逛,来到池边,忽然有只乌龟衔了一对玉柄而来。帝后取过玉柄,只见柄上盘旋的神龙栩栩如生。
再抬头时,那只乌龟却没了踪影。
帝当即下令,几乎把池子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见那只乌龟的下落。
后来清泉寺的方丈入宫,说那乌龟是玄武所化,特来朝拜天子。
帝闻言大喜,封清泉寺为国寺,改名玉泉,奉这玉柄为圣物,一直在宫中供奉。
如今,却作为及笄礼,赐给了顾颜楚。
封为郡主一事,本在她的意料之中。
西齐向来是东秦的心腹大患,这么多年来,折在西齐手上的将领多不胜数。顾颜湘将其大败,自然是功不可没。
而两军所签协议,顾颜楚也确确实实清楚。
西齐向东秦称臣,每年以白银一万两,黄金五千两,锦缎一千匹,骏马五百匹,牛羊各八百头上贡。
这一次,顾颜湘是为了顾颜楚的及笄礼,而独身赶回。西齐的使臣带着今年的贡品,不日就会进京。
如此大的功劳,皇帝不可能不大加赏赐。而顾颜楚已经是二品昭武将军,再升,便是一品崇德将军,本握在皇帝手中的兵权,就必须交付与顾颜湘。
此乃大忌,尤其在这样功高震主的时刻,将兵权送出,皇帝自然不会愿意。
所以只能在她几个兄弟姐妹中做文章。
而顾家长子顾倾寒本是从二品户部侍郎,若大升,则与顾颜湘势均力敌,甚至官压一级。
这样一来,顾倾寒那好不容易被压下去的心思,又会被挑了起来,说不定就会有什么动作。
本来以这方式压制顾颜湘的势力再好不过,只可惜,太明显了些。但凡有些脑子的人,都会瞧出其中关窍。
皇帝当然不会蠢到在这个时候显露出对顾颜湘的猜忌,所以顾倾寒注定了被排除在外。
剩下两位,顾逾白碌碌无为,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