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
哒哒……
修长的手指轻轻握着粉笔,在油绿的黑板上画出细腻洁白的轨迹。像蝴蝶扑扇的花瓣,更像蜜蜂嗡嗡乱转的缭乱。
我两眼冒金星地盯着黑板,下巴已经快要脱臼。
“曰……”
“该曰再曰……”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近水楼台先得月?”
非常地具备青春气息,也非常地、额、直白粗暴……
我深深地为了方凯文同学改作业的遇见的天雷点了一个赞。虽然没啥用。
因为整个班里,除了我是被荀元吉灌顶的之外,几乎就没有一个认真学习古文字的女生了。相比单调无趣的古文字,大家显然对教授古文字的帅哥容忍度更好一点。
当然,如果面前上课的是荀元吉的话……
我托着腮默默脑补着。
万花齐放?漫天都是小桃心?
眼神不由自主地往外瞟着。这都是我上课上出来的坏毛病了。一旦不想听老师讲课,我就马上神游天外……用眼神透过教室窗户偷看绿油油的树木还有挥洒汗水的操场。
但是今天显然不同。我的视线给挡住了。
更加确切的说,是被一坨黑乎乎地蔫在窗玻璃上的人形生物给挡住了。
它看起来像是男性,个子绝对不低于一米八。又像是学校里的教职员。因为我瞧见了他上身穿着白衬衫,左胸口还挂着代表学校教职员身份的徽章。只不过脸看起来?
似乎是个耐看的鹅蛋脸,紧巴巴地挤在玻璃上。杯挤压得严重变形的眼球像蛋糕上点缀的小奶油粒子,森森地掉在眼眶最外围,摆出了一个极其让人后背发凉的背后灵姿态。
我脑子中紧接着就略过三个字……班主任!
绝逼地和小学考初中、初中考高中、高中升大学的班主任一个德行!恨不得全天24小时,全身心都扒在教室窗玻璃上,盯着学生!不!是未来的小金鸡蛋们死不松眼!宁愿自己挤成蛋糕片、压缩饼干也绝对不挪开一眼的班主任!
但是,我的班主任不该是荀元吉荀大爷么?他一个处处都讲究皇族风范的骚爷们,什么时候也学会了死欺八咧扒窗户缝这招?而且这姿态……
啧啧啧!仿佛四肢就跟上了502,直接癞蛤蟆似地黏在了上面!万一有人看见怎么办?
头痛!我低下头,思考着改用什么样的法子提醒一下荀大爷。
结果,我身边的女生也很快跟着看了过去。然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根本就不顾及现在是上课时间,同学发出了惨绝人寰的尖叫,指着窗玻璃大喊。“鬼鬼鬼鬼啊!”整个教室所有的脑袋,唰地瞬间就全挪移了过去。跟着一起大喊。
“窗玻璃上有人!”
这课一下子就上不成了。大家开始闹哄哄地跑出去。对着窗玻璃上的人形物体又跳又摸,紧接着就又是尖叫。
“啊啊啊啊啊……班主任死了啊啊啊啊啊!”
我终于是无法无动于衷了!
班主任死了?
荀元吉?我不敢置信地也站了起来,跟着人往外挤。伸长的脑袋就那么探出去不到十公分,我也跟着愣住了。
我们的班级玻璃窗上,确实是趴着个男人。穿着学校教职员的衣服,带着教职员身份的徽章。但是他却长得一脸横肉,头发灰白。紧贴着窗玻璃的胸口鼓鼓囊囊地胀着胃袋和腹部赘肉。
这显然是个中年男人,年纪还有点大。面容也不是荀元吉或者清风对外的面孔。
当然,这一切都是重点。重点是我听着身份的同学都在尖叫,喊着他班主任。
众所周知,一般的大学里从学生入学到大学毕业,整整四年也只有一个班主任。如果他做得不是很丢人的话。我这大学新生第一年就是荀元吉给包圆的班主任,怎么会中途换人?而且还是不显山不露水地换成了一个中年大叔?
唯一的解释大概也只有……荀元吉是把原先的班主任干掉了,然后自己顶替了这个班主任在外面招摇撞骗。
但是荀元吉却要恭恭敬敬地喊它们。
“黑瞳上使、白瞳上使”
另外还得客客气气地请他们上座,上茶问候。
“上次见面已是三千年前。多赖上使照顾,元吉才得有今天。就是不知为何今日何事,需要出动上使?”
被称作黑瞳的上使坐定之后就忍不住摇头。
“荀元吉,你说我来找你做什么?还不是你在阳间闹得动静太大!引起上面的注意了!”
荀元吉有点费解。白瞳啪的丢出一沓子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