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8-07
在沉默了良久,就连马越都有些快沉不住气的时候,王风才开口说道:“你让我如何能够信你所言是真?你并非官身,要是我们出去了,那些官兵却要对我们下手,我们如此束手便是自寻死路了!”
听了他的这番质疑,马越心下反倒是定了。能够如此发问,就足以表明对方已经意动了,只是对自己还不放心才会有此一问的。所以他便即说道:“我虽然无官无职,但我父亲好歹也是军司马,断不会以此欺骗你们。何况,你以为就凭现在的形势,官府要杀你们还很困难么,非要用此卑劣手段来引你们出去后再杀?”
“这……”王风一怔,也觉得马越所言在理,一时竟有些说不出话来了。而一边的郭四槐也明白了首领的心意,便代他问道:“那官府为何肯放我们一条生路呢?要知道,我们一窝风可没少在凉州地界里给你们添麻烦哪。”
“虽然你们这些马贼多行不义,但终究没有什么大错,我们也不想多造杀戮。何况,我看得出来各位都是身怀绝技的,官府也希望有你们这样的人加入而增强军队战力。何况,这也是为了吸引更多马贼走上正途,告诉你们只要身有本事,我们凉州的军队都是可以吸纳的,也算是千金买马骨吧。”马越此时侃侃而谈,一副他可以全权代表官府的模样,可谁又知道他所说的一切都只是自己的想法呢?他抓住的就是如今凉州突然乱起的机会,认为官府或许会为了增强实力来应付羌人反叛,所以才会想着把这些人劝降了。而他敢冒这样的险,当然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了。
这话对众马贼来说还是相当能打动他们的,即便他们当中的绝大多数并不知道千金买骨的典故,多数人还是有些想法了。而那王风也看出了众兄弟的意动,便在又是一番沉思之后,点头道:“好!既然马公子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而我们也的确没有了退路。与其坐以待毙,就信你这一回。我们……降了!”
马越听得这话,总算是舒了一口气,自己这回冒险是对了。这次把这些马贼劝降,只要他们真成了凉州官军,那自己之名也就打响了。而且,这些人因为是自己劝降的,所以必然会和马家,和马腾有着密切关系,也算是他们在军中真正的班底吧。
想到后来如刘备、曹操等强人起家时也不过几百人马,现在自己手里已经有了两三百名久经战事的骑兵,马越就觉得自己在即将到来的乱世里立足的把握就大了几分。但这一切,还得等到过了今天才能继续打算。
这些想法,马越当然不会在脸上表露出来,只是道:“你能这么想,确是手下兄弟之福了。这样吧,你先随我出去与我父详谈归降事宜,待一切谈妥之后再让其他兄弟出去,如何?”
王风知道,这是自己用以使兄弟们今后依然肯服从自己的关键,便也没有推辞:“好,各位兄弟稍等,我去去便来。”就与马越一同并肩往外而去。
只有那郭四槐依然皱着眉头,对目前的形势没有太过乐观。但老大已经心动,下面的兄弟也没有了再战之心,他便是再有不同想法也只能忍下来了。只希望这个马越不是说大话把人给骗出去的吧,只希望这次真能有条出路!
马越并不知道的是,当自己在院中不断试图说服马贼们归顺朝廷之时,院外的情况已经发生了改变。现在外面真正有权下令的不再是他的父亲马腾,而成了刚刚赶来的太守李相如了。
虽然已经同意了马腾的主意,但是李相如却为了保障自己而没有立刻出现。他可不希望此事结果一无所得,到时候被耿鄙向朝廷告上一状。直到确认真有马贼被围在这里之后,他才匆忙赶来,顺利地夺到了主导大权。
当看到军士们对这小小的院落只是围而没有进攻之后,一心想要立下功劳的李相如便很不满意了:“怎么,现在贼人已成瓮中之鳖,你们还不敢攻么?”
“大人容禀,只因为司马大人的公子突然进了院落,我等担心一旦进攻会使他身处险地,所以才没有急着进攻!不过这些贼人已无处可逃了……”一名算是此时军官里地位最高的军侯上前一步解释道。
“什么?”李相如一怔,脑海里闪过了马越前一日与自己所见时的模样,想不明白这个少年怎么会突然进入这个院落:“他是被贼人劫持的么?”他实在不敢想象马越这是自愿进这院落的。
“不是,他是自动随出来说话的贼人进去的。”一名屯长也随之说道。
“寿成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相如的眉毛拧成了疙瘩,看向一直在旁却默然无语的马腾,语气里已经带了几分怀疑和不满了。
“这个……还请太守借一步说话。”马腾苦笑了一声,知道这事不得不给对方一个解释了。李相如倒也没有拿大,依言和马腾走了几步,离周围的军士们远了一些,然后才似笑非笑地道:“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大人,犬儿如此行为,也是为了保障林家之人的安全。因为那马贼刚才派出一人说道,那林家父女便在院中,若我们胆敢强攻的话,他们便先杀人质,再与我们周旋到底。”马腾只得把林家父女拿出来当挡箭牌了。
果然,一听他搬出林家之人来,李相如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他可不知道林家有与贼人交通一事。不过,这还不足以说服他:“这的确是你们不攻的理由,可马越进去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