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有心算无心,不过是刘普和马家父子说话吃酒的不到一个时辰的光景里,这座有两千守军,上万百姓,以及贮藏着十多万槲粮食,乃是西凉军重中之中的城池就异了主。
倘若是强攻硬打的话,想要夺下这姑臧县城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即便如今守城军马不过两千,但马家强攻也是要付出不小代价的。但这次,马家却是猝然发难,在对方还把他们当成是朋友,是救命恩人的时候朝着全无防范的守军下手,自然就容易得多了。
而且这守城的军士这几日来也是心惊肉跳,食不知味,睡不安席,精神都是极度紧张和疲劳的,现在一放松下来,又怎么还能有太大战斗力呢?所以当马家的人在王风的号令下突然出手后,城中两千多军士就在转眼间全数被控制住了。
至于城里的其他百姓,则更不是件事了。本就是西凉军内部的纷争,他们想插手也没有这胆量,何况这样的变故对他们来说也没有什么影响,不同于羌人入城可能会给他们带来毁灭性的灾难,所以城中百姓的反应也很是平淡,几乎没有造成任何的骚乱。
一切都是那么的简单和顺利,马腾在确信一切都不是假的后,脸上已经堆满了笑容,他知道马家彻底从西凉翻身的时机已经成熟了。而与他的面色形成强烈对比的,则是刘普那张灰败,满是惶恐、不安,以及愤怒的脸了:“你……你们竟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马越,你这个叛徒,你一定会后悔今日所做一切的,你一定会付出代价的!”
看着这个因为突然遭到打击,而有些语无伦次的家伙,马越却是轻蔑一笑:“嘿,你们之前所做的一切,不都跟我今日所为一样么?是你们这些董卓旧部屡屡相逼,几次三番地要对付我们,不肯甘休,才会造成今日之局面的。至于说什么叛徒,我父亲和牛辅、张济等人根本互不统属,谈何背叛。刘将军,我看你还是先想想自己的下场吧!”
“我……”被一言点醒的刘普神色更是慌乱,本来还想咒骂几句的他顿时也住了口。因为他直到这个时候才发现我为鱼肉,人为刀俎的残酷现实,他若是激怒了马越他们,只怕下场会极其的惨痛。
半晌后,他才收敛了刚才有些歇斯底里的情绪,用低沉的声音道:“马公子,现在终究是大敌当前的时候,你这么做虽然逞了一时之快,但你想过没有这样会对整个战局产生多大的影响。一旦因为你的这个决定而导致我们败给了羌人,我西凉百姓的下场可就……还望你不要做出让亲者痛,仇者快,遗恨将来的举动哪!”
马越摇头:“你的话虽然有些道理,但一切皆在我之掌握,我确信不会因此就使西凉陷入不堪的境地。来人,把刘将军带下去好生看守,从现在起,他就不必再操心这里的一切事务了!”
“是!”门口的两名军士当即领命而进,将很不情愿的刘普给拉了下去。
待此人走后,马腾才开口道:“越儿,这次之事虽然颇为顺利,但他的话也有些道理。若是让牛辅等人知道了我们已经夺取了姑臧,只怕他们是不会甘休的,甚至会放弃抵抗羌人,转而回头与我们交战了。这……可不是我们希望看到的结果哪。”
“父亲放心,这事是不可能发生的。至少在短时间里,这里的变故是不可能为他们所知的。”马越说着,伸手就拿过了上面案上所放的那枚印章:“这是刘普的印鉴,只要我们以他的名义发一封信,告诉前方这里的危局已然解除,他们自然不会疑心有变了。而且,想来以羌人的行军速度,这两日里战事也该起了吧,即便他们知道了此事,怕也是难以再分身前来对我们不利了。而现在,我们掌握了大军的粮草,那就是捏住了他们的七寸,他们已在我们的股掌之间,逃不出去的!”
看着儿子说这番话时,所表现出来的狠辣和果断,马腾心里也不禁生出了几分寒意来,这是以往他从不曾在儿子的身上所体会到的。但随即,他又释然了,在这个礼崩乐坏,天下大乱的时代里,只有这样不讲规矩,只求目的的人才能崛起,才能使马家真正在西凉展开手脚吧。幸好,他是自己的儿子。
马越并不知道自己父亲在看他时已有了这种观感,依然照着自己的设想道:“父亲,接下来我们要做的除了稳住前面的西凉军,就是赶紧把这城中力量化为己用了。孩儿打算与这些将士们谈上一谈,也请你到时候表个态。”
“好,越儿只要你有把握把他们争取过来,为父自然会全力支持于你的!”
一个多时辰后,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这让被马家的人所控制的城中守军更感到了不安。夜晚的到来,总会让处在某种危险境地里的人本能感到害怕的,而现在他们就有了这样的感觉,不少人都瑟缩地靠在一起,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保障安全。
这时,一根根的火把在他们的面前亮了起来,一名外表俊朗的青年在两名随从的陪伴下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他把目光扫过众人后,才开口道:“叫各位受惊了,我马越先在这里向你们陪个不是。”说着略一拱手。
他这举动,让那些守军更是感到难安,忍不住恐惧地看向了这个彬彬有礼的青年,不知他要做什么。有几个更是握起了拳头——他们的兵器早在被人控制时就被收去了,所以此时他们就算想拼命也只能用拳头了。
似乎是看出了他们在畏惧害怕什么,马越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