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不,从踏入陇城那一刻开始,他迷茫了,也畏惧了。
那种不知路在何方,也不知该何去何从的怪异滋味,久久萦绕,且挥之不去,让他徒升一种对未知社会的抗拒与恐慌。
......
邻街某个角落,一个灰衣老头躲在此处已有多时了。
“血誓分身,这小子死定了。”
“你杀人,咋磨叽个啥。”
“对嘛,一刀刺穿肾脏,大罗金仙也救不了。”
“小少爷,不怪老夫不出手擒人。”
“这...这个老道好强....”
“小老儿不是对手,先溜了。”
......
估摸一盏茶功夫,洛尘藏好一切不适宜的负面情绪后,这才晃悠从后街走来。
“嘿,你小子命挺硬呢。”
这时灰衣老头从街角大步上前拦住他去路,道:“老夫认为命硬的人一般活不太长,你说对吧。”
如所言,这人要是倒霉了,喝个凉水也塞牙。
“老头,你又是谁。”
洛尘见来者不善,也便没了尊老的传统了。怒怼道:“老子今咋没看一眼黄历呢,还没走几步呢,咋一会蹦只疯狗一会蹦只老狗,这日子也是怪了哈。”
“少爷说的没错,你嘴确实太臭了。”
“崔氏狗腿子。”洛尘明白了。
难怪这老东西一照面就恶言恶语的膈应人,敢情是崔氏的狗腿子寻上门。
“老夫劝你嘴巴放干净。否则,别怪....”
“呵,否则咋的了。”
“小子,你寻死不成。”
三两句挑唆下,崔管家火气上头,拔剑杀过去。
“tm,老子还没说啥呢,你个疯狗乱咬锤。”洛尘很想爆一句素质三连。
今这一茬接一茬的屁事自动找上门,让他不咋舒坦的心情更加的糟糕了。当即,他抡枪打出一式力劈华山硬砸过去。
“咚”
“小子,你无赖”
“咚”
“你,住手”
“咚”
不过,这场搏命的打斗在洛尘一通近乎野蛮、无脑的劈脸乱砸下硬生变成一场‘犯二青年殴打无助老人’的戏剧场面。
“小子,你过分了。”
“..住手,老夫只为拿你回去交差...”
“小子,你惹怒老夫了。”
三两回合后,崔管家终丹田一振,双臂覆一层暗淡的土黄光晕。
他振臂硬吃一击,反手抽出一柄大剑,喝道:“昔年老夫持一柄重剑为崔氏打下赫赫威名,本舍弃重剑数载,可如今,你迫使老夫重新握重剑。”
“小子,老夫让你领教一下什么叫重剑狂狈的威名。”
“什...什么,老东西是灵徒。”洛尘不禁有一种骂娘的冲动。
看来崔氏为对付自己下血本了,灵徒,何况一个高阶灵徒,在这种边塞小城绝对是一等一的高手了。
当然,他一定没听过陇城崔三虎的名头。
狂虎——重剑狂狈,崔氏的三大支柱之一。
“桀桀,老夫告诉你如何以力制敌。”
“老匹夫,来呀。”
崔管家单手持刀,同样一招力劈华山。
“咚”
洛尘架枪回防,可这一刀的力度如泰山倾覆,他一击溃败。
如君所料,一招败北实属必然。也不说两者实力之差,且说洛尘微末的武道经验与格斗意识,让他杀一两只荒兽尚可,可对战一个征战半百的江湖人士,他能够一招活下来已算万幸的了。
“老夫该说你命硬呢,还是说你命好。”
崔管家并未趁机要他命,反而收剑叹道:“说实在的老夫也不喜欢少爷,可没法子,谁让他是咱主子呢。小子,你这脾气和老夫年轻时很像,也因此,老夫才会手下留情饶你一条小命。”
“今我算栽你手里了,杀剐悉听....”
“小子,你闭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