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气氛一度陷入沉闷,这对父子又都这么杠着,我只好另外寻找话题,试图把这件事岔过去。
“爸,这道翠竹报春太好吃了,我想请教一下师傅是怎么做的。”
这理由虽然有点幼稚可笑,但我一时也想不到其他高大上的了。
裴智远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会意的笑笑,“哪天你想吃了,让这位师傅过去就好。”
裴瑾年说道:“下次过来时,把田姐带上,让她跟这位师傅学学就好。”
“噢。”我见他们两个又都说话,气氛有所缓和,趁机起身端起酒杯,对裴智远和裴瑾年说:“这杯酒,我敬两位英俊潇洒的男士,祝愿你们在新的一年里事事顺心,平安快乐!”
他们两人都有些意外,尤其是裴智远,忍不住自嘲地笑道:“都一把年纪了,还哪里谈得上英俊潇洒?这杯酒我就算了。”
这时裴瑾年也站起身来,躬身举杯,“爸,在我看来,您正风华正茂,我亲眼看到,在巴黎的街头,女人们对您的回头率高着呢。”
“什么时候连我都开始挤兑了?”裴智远虽然语气严肃,可是脸上却透着难以掩饰的笑意,同时起身,与我们碰杯。
三只高脚杯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许多话尽在其中,不必多言。
举杯畅饮之际,忽听房门被推开,一袭冷风灌入,让人顿觉寒意。
我们都不禁转过视线,身穿黑色裘绒外套的纪婉月站在门口的前厅处,而徐雪凝脚蹬一双高筒皮靴,默默站在一侧。
“好一个合家团圆,其乐融融啊!”纪婉月冷声开口。
这个时候,除了裴智远之外,显然我和裴瑾年都不适合表态。
裴智远对纪婉月的出现并没有感到意外,看来他早已得知她也来到云海的消息。
但他脸色却明显沉了下来,放下本来要饮的酒,默默地坐下,并没有理会纪婉月的意思。
再结合周全给的消息,裴智远应该还在生纪婉月的气,只是有我们晚辈在场,不便理论。
裴智远这个态度,当然我也不敢轻易上前与两个人搭话,就只能这样尴尬地站着。
纪婉月见自己受了冷落,自然很生气,那张精心化过妆的脸,此时也变得有些狰狞,“看来,我来的很不是时候啊!”
徐雪凝见状,立即用手拉了拉纪婉月的袖子,揽着她缓步向前,来到裴智远的面前,笑吟吟的说:“姨父,今天恰好是元旦,家家户户都在吃团圆饭,姨妈惦记您的病情,特地过来看看,你身体还好吗?”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徐雪凝的话说得又这样温暖贴心,裴智远也不好一味冷着。
“还好,坐吧。”裴智远的语气很生硬,但起码是个缓和的开端。
我见裴智远发了话,起身为纪婉月和徐雪凝拉开了两张椅子,“婉姨,雪凝姐,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