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江辰希从检验科走出来之后,面色是青的。
他并没有回到外科找我爸说这件事,而是直接来到了停车场,坐在了自己的车里,将事情都前前后后仔细回忆了一遍。
这样,一切都对得上了。
原来如此!
至此,他终于理解了裴瑾年坚持这样做的原因。
只是,这样的结果,太残酷,太让人难以接受。
今晚的江辰希比以往更加深沉凝重,一反常态地为裴瑾年开脱,让我摆脱心结,能够用平常心来看待这件事情。
让他这么一说,我郁结的心情倒有些开散了。
是啊,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就算不圆满,也要继续向前走。
我们永远属于未来,而不能一味地活在过去。
饱餐了香甜的生日蛋糕之后,江辰希起身离开。
我将他送出门口,他回身意味深长地对我说:“小沐,从现在开始,一定要天天快乐,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心里烦了,闷了,尽管来找我倾诉,你所有的话我都爱听,千万不要憋在心里。”
“嗯,辰希哥哥,谢谢你来开导我,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送走江辰希之后,我关上了庭院的大门,回到别墅里,看见田姐正在整理餐桌,那二十五根熄灭的蜡烛已经横七竖八入躺在了没有吃完的蛋糕上。
忽而记起,自己刚刚吹来蜡烛时许下的心愿:但愿瑾年永远平安快乐!
这是最质朴的祝福,也是我内心真正的祈祷。
只要他平安快乐地活在这个世界上,哪怕这快乐不是我给的,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心心念念所求的,不就是他的平安和快乐吗?
如果,他和徐雪凝在一起,平安和快乐都有了,对我而言,就已经足够。
晚上十点,仍然没有一丝睡意,习惯性地来到三楼书房,电脑桌前那个熟悉的身影再也不会出现,只有我形单影只的一个人,在黑暗里穿行。
露天观景台上,夜风迎面拂来,一阵清爽的凉意袭来,我的酒醒了大半。
我沿着雕花石柱爬到栏杆上,倚在横亘的扶手上,双手扶住冰凉光滑的石柱,身体的温度迅速降下来。
我并不是没有想过回芒果公寓,但最后还是没有那样做。
普天之下,莫非爱土。
如果心走不出去,逃到哪里都是牢笼。
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
这里到处都是他的影子,我偏要留下。
直到有一天,我可以直面这座房子里的一切,我才可以确认自己真的放下了。
是的,面对他的离去,虽然我有众多不解与不甘,可是哭也哭了,求也求了,他说什么都不肯留下,除了放下,我还能做什么呢?
连江辰希都劝我要看开一些,顺其自然,如果我再走不出来,是不是过于狭隘了呢?
但同时,他又鼓励我凭着自己的感觉,执着一次,他的话想起来似乎有些自相矛盾,反正有点怪怪的。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身边的人都开始研究哲学了,只有我还没有学会理智地看待生活。
二十五岁,或许到了一个应该成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