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琉同元昊又闲谈了一阵子,就临近晚膳的时间了,因为元昊约见了大臣,所以也没有留澄琉一同用膳,她原本没什么胃口,也就乐得自行回宫。
回到凌霜殿后澄琉捏了捏肩膀,冲生夏抱怨:“坐了许久的车,身子现在倒酸得很。”
生夏站在身后帮澄琉捏肩,忽然说:“瞧我这记性,浦泽说咱们宫里后院有一眼温泉,你这时候去泡泡是最解乏的。”
“咱们这儿还有温泉?”澄琉有些开心:“那还真是块宝地。”
“是啊,陛下对你可真好,听说这眼温泉是雪宫里最养人的一眼,周遭景致也漂亮。”
“你又听谁说的?温泉罢了,哪就那么多讲究了。”澄琉起身跟着生夏往后院走,她对所谓温泉养人与否并不太在意,毕竟她知道元昊待人最喜欢在器物上下功夫,然而这些小玩意对他而言又算得了什么?根本谈不上什么有心无心、好与不好。
“切,你一点感激之心都没有的。”生夏玩笑。
“感激之心自然有,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想太多。”澄琉轻轻敲了生夏的额头。
后院这眼温泉的确很好,四周围着密密的竹林,一年四季都能遮挡得严严实实,又不比围墙生硬,显得别有一番自然的情致。澄琉蹲下身子,把手伸进池子里试了试水温,转身就见生夏端了壶酒来:“这么好的景色,不喝点酒可惜了。”
“你可真会享受。”澄琉拿过酒壶闻了闻,酒味不大,倒是一阵甜香袭来:“这是什么酒?”
“果酒。”生夏抢过澄琉拿在手里正准备品尝的酒:“你这个酒鬼,急什么。”说着,她帮澄琉脱下衣裳,初春的夜里有些冷,凉风裹着春泥的清香缭绕,饶是澄琉身体好也打了个寒颤,她忙把自己没入水中,温泉有股别样的气味,闻起来温暖舒适,澄琉酒都忘了喝,只顾惬意地享受。
生夏跪在旁边继续给澄琉捏肩,澄琉同她嬉笑,用手撩水来浇她,生夏笑着骂:“真没良心,人家伺候你呢,就这样来糟践人的,我衣服都湿了一大片。”
澄琉拉住她的手不放:“反正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一块进来泡,外面蹲着凉。”
生夏愣了一下,旋即乐呵呵地应了:“好!”她把衣服脱在一边,也进了池子,这下澄琉可以同她玩水了,两人互相洒水,把头发都淋湿透了。
生夏的体力比不得澄琉,不一会就投降了,澄琉还意犹未尽地靠在池边喘气,她喝了口酒,扭头见生夏正打量自己的身体,原本都是女子,加上生夏平日也侍候她沐浴,按理来说无妨,但生夏一直这样饶有兴味地打量让澄琉有些无所适从,澄琉拂了把水在生夏身上:“看什么看,登徒子。”
生夏反而靠近了,用一种审视的态度:“你的身体很匀称,但是看起来有些幼稚了,男人们大多喜欢成熟一些的。”
澄琉尴尬地别过头,装作不上心的样子,没想到生夏在她腰上捏了一把:“不过你应该很好生养。”
“生夏!”澄琉像触电一样弹开了,她受不了这样直白露骨的话:“别说了。”
“别骗自己了,澄琉,你已经十六了,笄礼之后你铁定要嫁人的。”生夏没有再碰她,而是很冷静地告诉澄琉她的想法。
“我不!”澄琉第一次觉得这么痛苦,她把牙咬得死死的,眉头皱得很紧,这是她唯一不能坦然面对的一件事,澄琉仿佛一直对情爱之事有很大的抵触心理,在这件事情上她比寻常的女子要害羞很多。
生夏没说话,澄琉也靠在她对面不动,而她的思想是一直闲不下来的,她自己都没留意到她叹了口气:“按陛下的计划,我多半是要回到梁真身边的,但我不知道他会怎样让我回去,回去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害怕回齐国吗?”
澄琉摇头:“我不怕那些人,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梁真。”
“为什么?他是你仇人,你还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吗?”
“不是,”澄琉思索一阵:“我如果再见到他,任务一定是要讨他欢心,但我真不知道他喜欢我什么,我甚至不信他会喜欢我。”澄琉喝了一大口酒:“你也听到我那时候中了蛊毒,除了暴戾骄横,我什么都没有。”
生夏皱了皱眉:“其实你为什么要把他想得那么好,梁真既然在灭门的情况下还能寻求到那么多人的帮助,最后还成功登基,就说明他不是那么个简简单单的好人,他既然不是好人,那喜欢你喜怒无常、杀人如麻也不是不可能。”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这样就说的通了,然而澄琉始终觉得梁真不像是元昊那样深沉的人,怎么看都不像,况且元昊似乎一直没怎么把梁真当做劲敌,可见他也觉得梁真不足为虑。
生夏见澄琉已经有些微醺了,也不想再让她心里难受,于是同她开玩笑:“你说如果是陛下,他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这还真难倒澄琉了 ,她有时候觉得元昊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喜欢谁,澄琉戏谑地想,就算有一天她重新喜欢上了梁真,元昊也不大可能会有什么心上人,如果真的要有一个的话——应该只有两种可能,要么那女子很普通,要么就很特别,澄琉又闷了口酒:“我觉得多半是对他有帮助,又温婉听话不会惹事的那种女子。”
“那不就是端贵妃?我倒觉得该是活泼又顽皮的,毕竟看陛下那样子也是极爱玩的。”
“尔朱美人就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