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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将军,本太子可以相信你吗?”卫长景这话说得很直白,但力道却足够重,犹如洪钟,在令狐乔耳边,狠狠地敲了一下。
令狐乔本以为自己的任务完成了,卫长景的一句话,让他立马回了神。卫长景还不够信任他。
令狐乔心生波动,但他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半点异样,还直直地迎上卫长景的视线,再次反问道:“太子殿下以为,这番话,末将还跟谁说过?!”
卫长景没放过令狐乔的任何情绪变化,死死地盯了他一会,才将身体放松下来,往后靠了靠,“令狐将军的心意,本太子明白,刚才本太子的话,唐突了将军,还请将军见谅。”
“太子言重,是末将太鲁莽,把太子从京都贸然叫来,又给太子说了一番这样的话,太子心有疑虑,末将理解。
实在是事出突然,末将无法在信中说明白,太子来后,又一直待在皇上身边,末将就在外面等着,太子出来,末将就把话告诉给太子了。”令狐乔很谨慎,每句话都在心里反复斟酌,他是一个武将,不是文官,尽管卫连祁跟他交代了一切,他还是有些掌控不住。
可这件事,除了他出马,别的人还真的不太合适。
卫长景挑不出令狐乔话里的毛病,一切看起来都是如此地合情合理。
“太子与别的皇子不同,末将和义安王又有些说不清的渊源,常家和袁家与末将也不亲近。末将虽说该保家卫国,舍弃小我,但末将也是个人,是人难免有自私自利的一面。
末将在为天下百姓考虑的时候,也不得不为自己留一条后路。末将这样说,太子可能明白?”令狐乔也在仔细留意卫长景的反应,甚至,连他眼底的波动,都没放过。
他必须确保,任何一个环节都不能出错。
万里长堤,毁于蚁穴。
闻言,卫长景心底的疑虑,是彻底被打消了。正如令狐乔所言,他不与卫连祁交好,尽忠的主子,就是他的父皇卫连煜,也身染重毒,命不久矣。令狐乔所能支持和信赖的人,就只有他这个太子了。
因为,他是太子。没有人比他登上皇位,再名正言顺的了。
“本太子相信令狐将军,此事就交给将军,至于以后的朝堂,本太子定会尽心治理好,所能给予将军的,也定能让将军满意!”卫长景从座椅上起身,站在令狐乔跟前,语气严肃,目光坚定地说道。
令狐乔这才真正地松了一口气,但他并不能掉以轻心,因为,他还有一件事要做。按照卫连祁的吩咐和指导,再把卫连煜控制住。
只要,他们能顺利离开廖城,计划就成功了大半。
但卫连煜和卫长景不同,他常年身居高位,心思敏感自然异于常人,就更加不容易算计。
想过卫连煜这一关,可以说是难上加难!他必须愈发小心谨慎!
令狐乔从卫长景的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没等他喘几口气,就有侍卫来报,说皇上醒了,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