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一亮,小区中心广场上热闹起来,有人支起简易炉架开始煲早饭,米香味飘出好远,有的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聊天的聊天,锻炼的锻炼,最开心的就是小孩子们,在帐篷间奔跑玩闹不亦乐乎。
如果不是前天亲身经历了那样一场地震,我会以为这是个大型野营聚会。
人类的适应能力常常令我惊叹,无论遇到怎样的天灾人祸,他们总能找到办法有滋有味地活下去,听说这叫适者生存。
我一边穿过人群一边打开手机,想要联系宁北辰,开机的瞬间进来一连串未接来电,好几个都是宁北辰,我急忙打了过去,“嘟”声只响了半下就被接了起来。
“柳清筝?”
他的声音出现的太快,我反应慢了半拍,“是我。”
“你在哪?”
“在家,我回来了。”
“你到门口的路边等我,我来接你。”
“哦,好。”
放下电话才想起,好像应该我去找他更快。无论如何,想到很快就能见到他,心里有些雀跃,小跑着到了路边,刚刚站稳,一辆出租车停到了我面前。
车门打开,出来的竟然是西月。
看到西月我立刻起了心虚,回盘帝山之前我让她帮我请三天假,还许诺她回来后就有办法救她的小白哥哥,可回来后至今也没空去见她。她一定是见我久没有消息,便找过来了。
“西月,我……”
还没等我说完,西月便冲过来道:“筝姐姐,小白哥哥被放回来了!”
呃?
西月笑靥如花:“就在昨天,小白哥哥被放回来了!筝姐姐,你说等你回来就有办法,果真是呢!”
“可是我……”
“我找了你一天都没找到,电话也打不通,但我必须要当面谢谢姐姐。”
“……可是我什么也没做啊。”
西月怔住,“不是你吗?那为什么他们突然放了小白哥哥?”
“真的不是我,我回来后的确随宁北辰去了一趟十九处,也试着寻找小白的被关之处,但并没找到什么。”
“你去了十九处?你真的进去了?”
我点点头。
西月眼睛一亮,“怪不得我听说你已经被宁北辰从动物中心调去他身边了,这么说你终于成功了!”
“什么成功?”
“宁北辰肯带你进十九处,一定已经非常信任你。所以你游说他放了小白哥哥是吗?”
我明白过来,西月是以为我的美人计成功了,忙摆手,“我还没来得及跟他提小白。”
“那就奇怪了。”西月蹙起眉尖。
“小白自己有说些什么吗?他知不知道为什么被放?”
西月的笑脸有些垮下来,“小白哥哥回来后什么也没说,他心情不太好,不怎么说话,一直关在家里。”
“他刚被关了那么久,心情肯定不太好,你多陪陪他。小月,这件事我怎么想都应该跟我无关,不敢居功,但无论如何,他回来就好。”
不管是因为什么,小白能回来,也算了了我一桩心事。
想到宁北辰要来,让他和西月碰面总有些不放心,我没同她聊上几句,便很快把她送走了。
时间刚刚好,西月转过街角的时候,宁北辰的车开了过来。
我笑吟吟地上了车,坐到他身边,“早啊宁北辰,我们走吧。”
他并未发动车子,手搭在方向盘上,扭头看住我,问:“为什么自己跑去青云山?”语气颇有些严厉。
他以往同我讲话都十分淡然客气,很少带有什么情绪,所以突然听此当头一问,我手上动作有些乱,安全带扣了两次才找准位置,有点懵地回道:“我没去青云山啊。”
宁北辰:“你不是送了只鸟回来跟我说,你在山上寻消息?”
我:“啊,是在山上,但不是青云山,而是东边的断玉山。”是我疏忽,给小蓝鸟留口信的时候没有说清。
他看上去面色缓和了些,启动车子上了路。
我咂摸了一下他刚刚的神情,又联想到躺在手机里的那堆未接来电,不敢置信地问:“你一直在找我吗?你是在紧张我吗?”
宁北辰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路面,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小卡片递给我。我接过一看,是一张证件,印着我的照片和个人信息,卡片十分精致,在阳光照射下显出若隐若现的底纹——一个大大的19。
他说:“从现在起你的正式职务是我的特助,直接汇报给我,外出前应向我报备,不能擅自行动。”
“好。”我欣喜地应了,把那卡片爱不释手地看了看,有了它,以后就可以一直在他身边了,“好快啊,我还以为拿到你们的证件会很难。”
宁北辰:“我也没想到这么顺利,你的档案信息很完美,他们找不出破绽。”
我小有些得意,“伪造身份档案花了我许多工夫,以前还算容易,现今越来越难,但找出门路之后也不算太难办。”
“所以你并不是二十五岁?”他瞥了一眼我手上的卡片,随口问道。
我犹犹疑疑地,伸出两个手指头。
“二十?”
我怯声道:“不,是……二十个二十五岁。”觑了觑他脸上神色,硬着头皮地补充了一句,“在我们那,还不算老。”
“我知道。”他神色如常,“人类的衰老主要源于细胞内不断聚集损伤,人体修复功能不断下降,而你们的细胞异常稳定,修复功能也极其强大。”
我尽量不去想他是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