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琰看了眼辛久夜,发现她对北国妖族的了解还停留在故纸堆里,于是解释道“北国妖族等级按照妖力划分,而妖力不仅与修为有关,还与他们种族的血液有直接的联系。”
“看来北国一行很有必要。”辛久夜脑海中不禁回忆起《北国天光》里有关北国的记载,越发对北国心生向往。
“我会护你周全。”君琰态度诚然,似誓言般郑重。
辛久夜垂眸,面无表情,气氛有点尴尬,脑海里搜刮着其它话题,突然想到一个,问道“轻衣与莲华山有过节?”
“不知。”君琰面色肃清,转回视线,遥看远方黑暗的天地。
辛久夜未听出君琰语气的异常,见时候不早了,就先行回到客房,倒床就睡,做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梦,醒来之后,能记得的只有几个片段。
辛久夜等人上马启程时,轻衣驾马赶了过来,说是送君琰一程,在通往远平县的路上,轻衣对君琰道别离去。不过辛久夜很好奇轻衣的海棠树到底种在哪儿了?她离开海棠树最远的距离又是多远?辛久夜毕竟与轻衣不熟,何况这都是涉及轻衣个人生命安全的**,她不好过问。
远平县内,辛久夜等人吃了午饭,休息片刻后继续启程,天黑之时还未抵达常德郡,瑟寒说他曾来过常德郡,对那里很熟悉,于是辛久夜建议他施法将大家送进城内,因为最近阴雨不断,到处潮湿,不利于露宿。
瑟寒却面露纠结,在辛久夜强势气场的压迫之下,犹豫片刻后点头同意,君琰没有出声提出异议,于是坐在马上的瑟寒,一手握住一人的手腕,凝神施法,转眼间他们就出现在常德郡的某家客栈门前。比较走运的是,这家客栈即将打烊,瑟寒立即窜了进去,定下房间,结果被告知只有两间客房,还是低号单间。
“今晚我们就住一间吧。”瑟寒语气相当温和,有安抚之意。
君琰貌似作了一番思想斗争,最后听从现实,嗯声表示同意。辛久夜见前几日还对君琰敬而远之的瑟寒,今日居然一反常态,主动邀请君琰同住,难道他对君琰有了新的认识,不再畏惧了?
辛久夜进入自己的客房前,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是被眼前简陋破旧的居室影响了睡觉的心情。夜深之后,躺在木板床上的辛久夜辗转反侧,无法进入深度睡眠,好不容易睡着,却做了很多离奇古怪的梦。
梦的主角是个一名身着木棉白衣的女子,辛久夜总是见不到她的正脸,感觉她很陌生,却又很熟悉,能看到她所见,听到她所闻,甚至能感受到她的心绪。这个女子住在深山老林,是个热爱生活之人,弹琴、种花、看书几乎是她生活的全部,不过某一天她下山后就再也没有归来,而辛久夜被困在了这深山老林之中,无论她如何飞身逃脱,始终回到原点——那陌生女一曾居住的房屋。
“辛久夜!辛久夜……”
辛久夜听到有人呼喊自己,声音很飘渺,却很熟悉,是……君琰!
“君……”辛久夜欲回喊一声,可声音却堵在在喉咙,无法喊出口。
“辛久夜!快醒来……”
醒来?这是梦境?辛久夜原地闭上双眼,再一睁眼,看到的是君琰焦急的脸庞。
“你没事吧?”君琰见辛久夜额头豆大的汗珠忽而滑落,下意识伸手抹去,伸到半路却突然收了归来。
“是梦魇。”辛久夜起身,回想起刚刚的梦境,非常逼真,简直像是亲身经历过一般。
“你被污秽缠住了。”君琰对着辛久夜的印堂,双指指背轻轻一点。
顷刻间,辛久夜感觉昏昏沉沉的大脑清醒了不少,后知后觉发现君琰坐在床边,与自己靠德很近,而她已没有了激烈的抵触情绪。
“谢谢。”辛久夜微低着头,低声道谢。
君琰勾起嘴角,微微一笑,起身离开。辛久夜恍惚发现,君琰的气质越来越像时谏了。
天气阴寒,辛久夜翻了翻乾坤袋里的衣服,没有偏厚的男装,只有唯一一件加厚的浅衣女装,于是穿了这件,用白色发带随便绑了个女子发髻,发尾覆于后背。辛久夜楼下与君琰他们汇合,却不见瑟寒的身影,听君琰说,瑟寒发现附近有完灵不得安息,于是秉着职责精神去超度完灵了。
等了半个时辰,瑟寒还未归来,辛久夜施法探寻他的气息,却发现他不在附近,于是让君琰施法探寻更广的范围,却发现在常德郡的城东发现了瑟寒的气息,听客栈伙计说,城东都是世家大户的宅邸。
“瑟寒临走前说他在哪里超度?”辛久夜问向君琰,需要确认一遍。
“这个客栈的隔壁商户。”君琰语气冷淡,貌似对瑟寒的失踪无动于衷。
“我们去城东找他。”辛久夜觉得瑟寒以他粘人的特性,不可能不打声招呼就脱离团体,八成是出事了。
君琰没有异议,上马后就领着辛久夜赶到城东。一路上君琰时不时地重新探寻瑟寒的气息,发现他有过两次移动,但还在一个大致范围内。这个搜索过程,让辛久夜想起了导航软件,君琰就是个人肉导航仪!
来到城东之后,辛久夜发现这里的建筑明显比商业街上高档豪气得多,而且街道规划得井井有条。君琰在一匾额为“庞府”的大门外停足,辛久夜看了眼匾额,下马后就上前敲门,君琰站在其身后。敲到第四声时,大门开了,开门的是一名三十岁左右的深衣男子。
“你们是谁?”深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