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暄漪浑浑噩噩的回到宿舍,林一诺还沒有从家里回來,倪暄漪有些庆幸宿舍沒人,自己可以不用再费力的掩饰情绪。
原來她和厉熠,终究还是两个世界的人。
这些年,倪暄漪是非常清楚这个事实的,但是她一径地贪恋着厉熠的温度和宠爱,总认为自己还小,还有那么多的时间可以努力,可以弥补他们两个之间的距离,可是她太天真,忘了有些差距是天与地,鱼和飞鸟。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 ,而是我站在你的面前 ,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我站在你的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而是爱到痴迷 ,却不能说我爱你 。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我不能说我爱你 ,而是想你痛彻心脾 ,却只能深埋心底。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是鱼与飞鸟的距离,一个在天,一个却深潜海底。
倪暄漪满腔的爱意,思念,一分一分凉下去,今晚看到的一切,十分客观地向她陈述一个事实:厉熠不爱自己,无论自己等多久,多么努力,厉熠都不会爱自己。
他最后那疏离的声音,仿佛从很遥远的地方传过來,那样平静,却又字字如重锤,她坐在温暖入春的房间里,一瞬间手脚冰凉。
一夜工夫,倪暄漪脸上那层属于少女的润泽生机便消失了,第二天她早起化了个妆,让自己看起來精神些,强打精神陪着阮息和孟猛玩了一天。
晚上的时候,孟猛很聪明的看出倪暄漪实在沒有力气再支撑了,主动提出由他陪着阮息出去玩,让倪暄漪回去准备明天上班的事情。
阮息心心念念想跟孟猛单独呆会,听见孟猛这么说自然无比高兴,倪暄漪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这口气松了,还有个难題在等着她,明天就要上班了,要用怎样的态度去面对厉熠,要怎样选择未來,才能让自己不后悔?
倪暄漪想到了离职,然后回学校,努力去考个可以去外地读书的研究生,这样就可以离厉熠远远的,自己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忘了他,但至少不会再生活在这样患得患失的痛苦里。
心里有了决定的倪暄漪,整个人好像都轻松了一些,她回到公司的公寓楼,乘着电梯往自己所在的楼层去,一出电梯,就见走廊里站着好多人,自己宿舍的门敞开着,里面发出男人粗暴的咒骂声,还有女人的哭嚎声音。
倪暄漪急忙推开人群跑过去,还沒等进屋,就闻到空气中浓烈的酒精的味道,一个穿黑色皮夹克,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沙发前面,宽阔的肩上架着一张杀气腾腾的脸,像武侠剧里面的江湖浪人一样,黑黝的拳头不断的落在上躺倒在沙发上的林一诺的身上,嘴里不停的咒骂着:“你他妈的贱人,竟然敢跟我说分手,竟然敢背着我找小白脸……贱人,今天我就打死你,看你还敢不敢背着我偷人……看你还敢不敢跟我提分手……”
林一诺此时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脸上带血,哭叫着抱住头闪躲着,她的躲闪好像刺激到了男人,男人抬起穿着皮鞋的大脚,开始不管头,脸的往她身上踢。
门口站着的人都是隔壁宿舍的,都是女人,都被眼前的暴力的场面和男人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傻了,沒有一个人敢进去拉架。
“你们有沒有报警啊?有沒有人叫楼下的保安啊?”倪暄漪转头问周围看热闹的人。
周围的人都傻愣愣的茫然摇头。
“你们别傻看着了,再这样打下去会出人命的,我进屋拉架,你们赶紧报警,叫保安啊!”倪暄漪焦急的催促着众人。
屋内正在打人的男人,听见倪暄漪的话,忽的转过头,面目狰狞,痛骂着:“小贱人,你还敢报警,你信不信老子连你一块揍!”说完,就真的大步往门口奔來,吓得其他女人大声尖叫,往后面躲去。
倪暄漪自小在金三角长大,是会些拳脚功夫的,但她已经多年不打架了,而面前的男人长的又高又大,并且喝了酒,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打过这个男人。
但此时她已经沒有躲闪的机会了,也许她可以手脚利落的跑掉,但丢下被打的半死的林一诺会成替罪羊,男子只会更加发狠的打林一诺。
男子冲过來,拳头伴着股劲风向倪暄漪的脸打來,倪暄漪本能的一个反转,身体如同泥鳅一般滑了过去。
“哎呦,小贱人,还会两下子啊!”男人刚刚打林一诺已经打顺手了,沒想到倪暄漪会躲过他的拳头,有些吃惊的看了看倪暄漪。
他一开口说话,一股刺鼻的酒精味扑倒倪暄漪面前,倪暄漪皱了皱眉头,她不想真的跟这个男人打,不想激怒她,不再理睬这个男人,冲到里面沙发处去看林一诺。
“一诺,一诺,你怎么样啊?要不要紧啊?”
林一诺吃力的抬起头,鲜血顺着脸颊一滴滴洒落,触目惊心,她乌青的眼睛肿得只剩一条细缝,细缝稍稍睁开了一点,看见眼前的人是倪暄漪,如同见了救星一样,紧紧抱住她,破烂的唇翕动发出沙沙的声音,“萱萱,救我!”
“别怕!”倪暄漪下意识地安慰了她一句,看着林一诺可怜的样子很是心疼,眼泪都要流下來了。
醉鬼男人此时又扑了回來,指点着倪暄漪和林一诺,“你们两个都是贱人,今天我要把你们两个都打死!”
“你够了吧,她已经知道错了,你就放过她吧!”倪暄漪瞪视着男人,嘴上说着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