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早看着沐秦的模样,知道自己若是这般下去,怕是今天都不能好好说话了,虽说他没打算将沐秦的身份彻底拆开明说,可是嘴上不承认是一回事,行动作为上又是另一回事。
他虽不知道沐秦来到西北的原因,可是从沐国公派出的人马不难猜出沐秦是故意躲着沐国公的,而且沐秦在江南的踪迹正在一点点地被人抹去,可是他却完全查不到帮助沐秦的人马到底是谁。
虽然沐秦没有承认自己身份的想法,可是邢早却决定将自己的事情说出来,所以他又一次对沐秦旧事重提。
邢早再一次站起身来,对沐秦作辑,“刚刚是邢某冒犯了莫兄弟,莫小兄弟见谅,可是邢某却不能完全心安理得。”邢早一脸愧疚,看起来像是对刚刚的事情真的知道了悔悟。
沐秦看着邢早的样子,却觉得邢早肯定又在打着什么鬼主意,不过口中的话语仍旧十分客气。
“邢公子不必如此客气。”
“多谢莫小兄弟大度,方才是我太过冲动,主要是莫小兄弟的行为举止都同我要寻得沐秦姑娘十分相似,且沐秦姑娘身边也有一位唤作桃红的姑娘。沐秦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于我而言十分重要,所以才一时莽撞。”邢早一副“我和沐秦姑娘之间有事情发生,你快来问问我!”的样子,让沐秦十分好奇,毕竟她可不记得自己好心救过人命。
沐秦顺着邢早的话开始自夸,“邢公子重情重义,能够让邢公子念念不忘的女子定然也是位善良的女子。”
沐秦说完,又像是想起些什么,“邢公子这么一说,我好似想起来什么,家姐可能正是陪伴沐秦姑娘的那位,只不过江南之后沐秦小姐执意除了家姐的奴籍,让家姐好好生活,随后便和家姐分道扬镳了,如今我们也寻不到沐秦姑娘的踪迹。”
沐秦觉得桃红的身份大概是瞒不住的瞒不住的,如此还不如直白说出来,说不定还能给邢早造成困惑。
“沐姑娘是我在世上见过最善良的人了,几个月前无意之中在去江南的船上遇见,当时我身无分文还被人追杀,身受重伤,多亏了沐姑娘的帮助,在下才得以安全脱身回到西北。”
“若不是有沐姑娘助我,怕是这辈子都无缘同与莫小兄弟见面了。”邢早的脸上渐渐呈现出一种哀伤的情绪,可是沐秦看着邢早的表情却只想骂人。
她终于想起来面前这个自称受过自己帮助的人是谁了,就是那个拿着刀抵着她脖子,被迫让自己收留了他一晚上的蒙面男人,还是那个将她小心翼翼藏在枕套里银子都偷走的小贼。
沐秦的心里一直在疯狂地吐槽,神他妈自己心地善良主动收留,拿着刀抵着自己的脖子,自己能不收留吗?!神他妈自己赞助他路费让他得以回到西北,那明明是他自己不问自取偷走的好吗?!
“自那时起沐姑娘在邢某心中便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在下回到西北之后一直在查找沐姑娘的消息,可是人小式微最终还是没能发现沐姑娘的踪迹。”
邢早说完之后看着沐秦有双愤怒的眼睛有些心虚,但是更多地还是幸灾乐祸。若是刚刚沐秦直接认下自己的身份,此时她便可以义正言辞要求自己将之前的银子归还,可是沐秦偏偏死不承认,所以在面对这个偷了银子的小毛贼,自己还不能有任何怨言。
他承认他当时确实不仗义,直接将沐秦枕套下的银票拿走,可是他感谢沐秦也是真的,只不过不知沐秦如今听到这席话到底是何感受。
“原来邢公子还经历过这样惊险的事情,倒是在下见识短浅了。”沐秦忍着自己的怒气,面带微笑,口中还说着恭维的话,丝毫看不出她的内心已经开始抓狂。
沐秦觉得如果自己有机会更想大骂邢早一场,并且强烈要求对方将银子归还,可是如今顶着莫非的身份同沐秦半点关系都无,所以只能自己受气。
“从邢公子的话听来,沐姑娘确实十分善良,否则也不会放姐姐归家。”沐秦说完停顿了片刻,继而又道,“只是在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莫小兄弟但说无妨。”
“只是不知这沐姑娘将自己的银票都给了邢公子之后,沐姑娘是怎么过下来的,您也说了当时只有沐姑娘一人,连家姐都不知其事,怕只怕沐姑娘会为了帮助您而委屈了自己。”沐秦这一番话说的义正言辞,仿佛真的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关心邢早口中的沐姑娘一般,将自己的担心演的面面俱到。
邢早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裂,他着实没想到沐秦会说出如此的话来,看来对自己顺手牵羊拿走的银子仍旧耿耿于怀。
“莫小兄弟果真思虑周全,当时情况紧急,而且沐姑娘态度坚决,若是邢某当时思虑周全一些,定然不会拿走沐姑娘的银子。如今在下遍寻不到沐姑娘的身影,还望沐姑娘能够有声有色地活着,万万不能因为在下而拖累了姑娘。”邢早面带尴尬地哈哈了两声,“莫小兄弟果真是个妙人,往往能思虑到旁人所不及。”
“为了表示在下对莫小兄弟的歉意,若是莫小兄弟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我,我邢某虽人微言轻,可是若是能帮上小兄弟的忙,在下绝无推辞!”邢早觉得自己还是早换话题为妙,省的被两人一直纠缠这一个问题。
沐秦有心还想说些什么,可是最终还是放弃了,她明白过犹不及的道理,而且自己又不打算承认沐秦的身份,所以说来说去并没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