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手牵手,亲亲密密回前院去。
无华的定情信物也不知道送出去了没有,总之夕月进来的时候,已经完全恢复平时的冷静沉着,递上一封信,“小姐,公子来信。”
“卫瑾回来了?”紫凝眼眸一亮:卫瑾送寒云赫回海角小楼,也有一段日子了,应该带回师傅的消息了。
“不曾,”夕月摇头,“是师傅派人传回来的。”
那看来寒云赫的情况比想像中还要糟糕。紫凝自是担心莫名,拆开信来,师傅的字犹如他人一般飘逸、灵动,极为耐看。
“如何了?”出于对她的尊重,君夜离并没有凑过去看,见她似乎在发呆,问了一句。
“与我先前所料大致不差,”紫凝将信折起来放好,轻皱眉头,“寒云赫的情况很麻烦,不是朝夕之间能够治好的。”天杀的寒溟玄也不知道用了什么下作的法子,伤了寒云赫的大脑神经,这种事儿最棘手,就算是她师傅,也只能慢慢来,急不得的。
“别急,总会好的,”君夜离虽然私心里不盼着寒云赫回来打扰他和紫凝,但也是真心希望他能好起来,毕竟一个人如果这样浑浑噩噩一辈子,太过悲哀,“你不是很相信你师傅?”
紫凝笑笑,“你说的对。”
正说话间,无华也拿着一封信走了进来,就跟和夕月商量好了一样,“殿下,王妃,哥舒庄主派人送来一封信。”
“哥舒笑?”君夜离心中一动,与紫凝交换个眼色:应该是那件事了。他接过信打开,果然,里面是一张一尺来高,半尺来宽的小幅画作,画中是一位女子,身形窈窕,姿色清秀,有一种很恬静的气质。
“哥舒心逸,”紫凝指着画中女子旁边的一行小字,道,“哥舒笑的意思是要我们知道,他的姑姑跟我并不相像。”如此说来,宣景帝念念不忘之人,并不是哥舒心逸,那么她跟自己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联?
君夜离略一沉默,道,“这至少可以证明,父皇跟哥舒心逸心间并无瓜葛,岂不是省去很多麻烦。”
只不过这原本看来是一条揭开紫凝身世的重要线索,忽然就这么毫无价值地断了,总有被闪了一下的感觉,千头万绪的,又不知道应该从哪里查起了。
“算了,”紫凝扬了扬眉,“终究不到让我知道的时候,顺其自然吧,先过了六国赛这件事再说。”
事有轻重缓急,若有些事情一时想不明白,最明智的做法就是先不加想,否则很容易钻牛角尖,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于事无补的。
“好,”君夜离笑笑,眼神却睿智,“到时再将这些事一一解决,总会弄明白的。”
紫凝点点头,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上的信,说起来已经有大半年没有见到师傅了,还真挂念他,挂念海角小楼的一切。只是,君夜离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她的另一重身份,她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离开他自己回去,只是这件事情,也挺难办的呢。
夕颜走了进来,带进一股微冷的空气,应该是出府了,“小姐,殿下,韩公公宣旨来了。”
君夜离冷然一笑,“应该是蓝德妃之事,父皇要给个所谓的‘交代’,紫凝,我们入宫。”
“好。”紫凝起身,无声冷笑:皇上的交代给了,他的戏唱完了,接下来,就该她粉墨登场了。
走到门口,无华忽地向夕颜道,“大舅子放心,我会照顾夕月。”
夕颜一个趔趄,被他一句“大舅子”惊到,艰难地道,“不、不必客气,叫我名字便可——”大舅子什么的,好惊悚——
前面的夕月闻言,回头狠瞪了无华一眼,压低声音警告似地道,“你别乱说话!我跟你的事不管怎样,都是后话,我们是做下属的,首要任务是保护好主子的安危,你若再这样,姑爷早晚不要你,看你怎么办!”
“我不会误了正事!”无华一脸倔强,“殿下也不会不要我,你太小看我了!”
“不会最好!”夕月哼了一声,“总之小姐跟姑爷的事儿不成,我是不会考虑自己的事的,你不用一直等我,遇见合适的姑娘,就娶了吧,我不怨你。”说完提气追上去,却习惯性地摸向腰间无华给的定情信物——那柄匕首,往里掖了掖。
无华哼道,“我才不娶别人,我就一样定情信物,不是给了你吗……”
留守府中的夕颜笑着摇了摇头,妹妹和无华都还是孩子心性,或许真的对彼此有意,不过,他们能不能走下去,相守一生,现在还真不好说。他这做哥哥的也只有好好守护妹妹,多多祝福他们了。
紫凝和君夜离来到正阳殿时,蓝德妃已经在等候,看她脸色发青的样子,这几天必定不好过,而且她脸上是压抑的怒气,气息也很不稳,方才肯定又被宣景帝训斥,不服气是一定的。
“参见父皇。”君夜离领着紫凝入殿参拜,对蓝德妃只当未见。
蓝德妃这个气,却也不敢再发飙,忍怒道,“魅王殿下,妾身有礼。”
“父皇,”君夜离仍旧只向着宣景帝道,“是否是德妃娘娘诬陷紫凝之事,有了结果了?”
蓝德妃一口气没换过来,差点骂出口:一个一个都要来欺负她是不是?她失了胎,肚腹直到今日还会隐隐做痛,怎么就没人关切她一句?
可她怎就不想想,“自作孽,不可活”,如果不是她先存了害人之念,又怎会落到今日这般下场!
“正是,”宣景帝板着脸道,“朕已经着人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