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偏僻的胡同口里站了四男两女,两个姑娘被围在墙边无处可逃,背抵着墙左顾右盼的想要逃走。穿青色长裙的姑娘模样颇为俊俏,不似北方姑娘清隽,而是南方姑娘特有的小家碧玉。柳叶细眉樱桃小口,肤若凝脂手塞葇荑,眼波流转间透着股江南的温柔,任谁看了都忍不住侧目。这四人想必就是见色起意的登徒子了,趁着天黑将姑娘骗来这里,好行不轨之事。
为首那人竟是今日在马头为难杜若飞的人,他一脸猥琐的笑意朝前迈了一步:“姑娘,既然你撞了我可不就得补偿补偿我?”
“你要干嘛!”另一个粉裙姑娘把青衣姑娘护在身后:“是、是我撞了你,有什么冲我来!”
“小桃,”青衣女子拉了拉粉衣姑娘,对着四人颤声道:“这里乃是江南水师李将军驻守的平成,你们休得无理!”青衣女子虽然害怕,可是说起话来却条理清楚,不像泛泛之辈。
“小美人不仅人长得美,声音也让大爷的腿都酥了。方才可是你们自己撞到我怀里的,我只是讨个赔偿。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们撞了人还想赖账么,街上的人可都看到了。”那人明显是不怀好意,此时脸上的表情看上去更是yín_dàng至极,吓得两个姑娘又缩了缩。
“若是撞了你我们赔你钱就是,如若不然也可去官府说理。”青衣姑娘道。
“官府?官府才不管这种屁大的事,”那人冲几几个今天就想让姑娘你们好好赔偿赔偿我们,若是伺候舒服了,大爷就送你们回去。”说着四人就朝二人扑来,周围几人也早都安耐不住,此刻得了眼色立马欺身而上。四人个个下流猥琐,两个姑娘吓得花容失色高呼救命。
“哈哈,这里可没有人能救得了你了!”一人已抓住姑娘手臂,说着就要往姑娘身上摸去。忽闻身后一声惨叫,回头只看到一个人影飞了出去,咚的一声摔在墙上,那声惨叫也戛然而止。而把他踢飞的那个灰衣人已经一拳打在第二人脸上,那人顿时眉眼都变了形,牙齿被打出来四颗,歪在地上不知死活。
阎王般的白沐云面无表情:“是你。”
尖嘴猴腮的男人一眼认出此人,顿时吓得两腿发软跪在地上。白天只觉这人眼里闪着寒光,现在他一拳一脚把自己两个同伙打的不知死活,男人立马跪在地上连连求饶:“英雄饶命,英雄饶命,小人有眼不识泰山,都是误会啊英雄,在下保证痛改前非,求英雄放小人一条生路!”
第四人站在白沐云身后,本还想从背后袭击白沐云,谁知这人身手太了得,若是跟他对上必定小命不保,立马大叫这掉头就跑。白沐云只轻轻扫了一眼那人就不再理会,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抖成筛子的男人,一把掐住他的脖子,仿佛拎小鸡一样把他拎了起来。男人因为脖子被卡着吸不上空气,整个脸因为白沐云越收越紧的手由红变紫由紫变青,挣扎着想要将掐着他的手搬开。可是那手仿若铁钳一般纹丝不动,卡的他两眼发黑脑袋发蒙。
“说,你哪只手想要碰他?”白沐云一字一顿的问。
男人拼命摇着头,竭力发着些听不出是什么的拟声词。此刻他被卡的双眼通红几近气绝,连挣扎的四肢都渐渐无力起来。
“你居然敢碰他?”白沐云几乎是冷笑着将男人朝地上狠狠掼下,男人的脸砸在地上血肉模糊,半边颌骨都碎了,血水混着唾液从他脸上淌了下来。白沐云向来表情很少,如此夜色下看起来更加阴森。然而尖嘴猴腮的男人还没断气,白沐云的手松开,空气顺着他不完整的鼻腔流入肺里,仿若有千万把刀子在刮一般,更加痛不欲生。
白沐云直起身,脚捻在男人右手上一寸寸的用力。地上的男人想要惊呼出声,可是他下颌被打的粉碎,每次想要叫出声时只能从嘴里喷出粘稠的红色液体。直到踩的那手骨节碎裂白沐云才轻轻抬腿,又觉得他整条手臂都分外碍眼想要一同废去,衣角却被人拉住,转头一看是那个青衣姑娘。
她此时抬了那双波光流转的漂亮眸子看着白沐云:“多谢英雄救命之恩,可、可他们也是百姓,交给官府就好,英雄也不要……”她本想说滥杀无辜,可此人确实不是无辜。余光再次扫到趴在地上不成人形的男人,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此情此景:“我们还是快些离开去报官吧,否则他们叫来同伙就不好了。”
白沐云看了她一眼,后者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粉衣姑娘却道:“小姐,这帮坏人敢欺负你就该死,英雄打得好!这些痞子就是市井流氓,死了活该!”
青衣姑娘拽她一下,小桃才讪讪闭了口。
“小女乃是临水派付临仁之女付梓潼,不知英雄姓名,日后有机会小女一定报答。”
临水派是小门小派,白沐云早年间跟着师父修行时隐约听过,不过这种小门派实在没有放在心上。此刻听付梓潼说起也毫不在意,只开口道:“不用。”
他本就不是为救这两个姑娘,自然没有报恩一说,救了她们也是巧合。
说罢转身就走,两个姑娘看白沐云并没有理她们的意思,互相望了一眼急忙跟上。白沐云很快走到大道上,丝毫没有等她们。付梓潼还想再开口,奈何白沐云功夫了得,不过片刻人便闪出了几丈远,显然是不想和她们再有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