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飞以为自己中毒过深花了眼,谁知又看了两三遍,直到那个人影已经蹿到身前,他才终于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杜大哥,我们真是太有缘分了!”小满高兴的说:“前几日你和白大哥走了以后我还以为明年才能见到你呢,我家大黄可调皮了,还有那几只小狗也都养的很好,不过前几日把公子的皮垫给咬坏了,公子说这账都要算在你和杜大哥头上。”
杜若飞瞥了一眼从街角闲庭信步而来的月烟是夜:“得了吧,那个庸医坑我的银子还少么?”
小满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你们怎么来这里了?破医馆终于因为讹诈被人告发开不下去了么?”
小满摇头:“不是的,因为再过几日就是花魁选举了,公子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每次都来看的。”
“咦,还有这等事?我竟不知道!”杜若飞也是爱美人不爱江山之人:“何时开始?”
“一月有余。”
“一月有余?还这么久才开始你们就赶过来了,月烟庸医那个财迷怎么能够放过挣钱的机会?”杜若飞问。
“恩……”小满认真的想了想,下巴一抬露出个高深莫测的表情,故意压低嗓音说:“白沐云这个挨千刀的,每次找我就没好事。现在居然加急传书,上面就写四个字,‘危险,速来’,我当是什么大事,不就是那个杜若飞病情又不稳定了么?和他说了多少遍了,他皮糙肉厚,多折腾一下死不了,顶多吐几口血,只要按时吃药就好,居然把我催到这里来,他家的酒我要免费喝一辈子。”
小满虽是姑娘,但是学月烟是夜却学了个七成像,杜若飞完全可以从小满的身上看出月烟是夜当初是如何咬牙切齿说出这段话的。白沐云这个天下第一高手的名号果然好用,能让这个视财如命的庸医赶到江南,着实是不容易。
月烟是夜走近的时候小满刚好学完这一段,被月烟是夜瞪了一眼后,乖乖站在一边假装看天。
“庸医,你这就属于诬陷了,明明是刚好要来江南看花魁,顺路而已过来,怎么就要怪白沐云了。”
月烟是夜从鼻孔里喷出不屑:“我赶到江南骨头都要颠散了,结果来了就看到你四肢健全活奔乱跳,气煞人也。”
杜若飞笑:“你见过白木头了?”
说道这里月烟是夜就觉得更来气:“一大早就见过了,我才下马车,水都没喝一口,他就把你的病情从头到尾和我说了一遍。不过是药吃的不及时气血不调,调养几天就好,他居然……居然用加急书信,就写了四个字,将我从千里之外的京都骗来这等穷乡僻壤。”
虽然杜若飞觉得白沐云紧张过头,不过一想到能够把这个奸商诓骗到江南,还让他受了这些罪,杜若飞心里满意了不少:“没办法,有兄弟关心就是好啊。”
月烟是夜拍开杜如飞要伸过来揽他肩膀的手:“得了得了,赶紧让我号号脉,不然白大侠又要将我的梨花木桌子给劈成两半。”
杜若飞伸手,月烟是夜也不讲究,当街就捏起手腕号起脉来。片刻之后他嫌弃的看着杜若飞,转身挥了挥手:“小满,走吧走吧,去吃饭吧,我要饿死了,我看他暂时死不了,能再多撑几日。”
“哎!吃饭,吃饭带我一个啊,我早饭都没吃就被叫到衙门来了。”
“咦,杜大哥你怎么被叫到衙门来了,快给我讲讲。”
“我和你说呀……”
柳镇不大,统共就几条街,热闹的就更少了。从衙门后院出来不久,三人就在路边随意挑了个小店,只图吃个方便快捷。
店里就两人,丈夫是大厨,妻子在柜台收钱端菜,人若是多了肯定忙不过来。好在现在不是饭点,店里算上他们也只有两桌。另一桌人坐在角落,也是三人。一对男女一边说着不知哪里的方言,神色看起来是颇为嫌弃,还对饭菜指指点点。同桌的孩子却一言不发,面前的碗筷摆放整齐,根本没有动过,默默的玩着什么。
盯着陌生人看自然不礼貌,三人略略扫了一眼就挑着最远的桌子坐下。这些人看起来就有些诡异,还是离远些为妙。
三人刚坐下老板娘就笑吟吟的迎了上来:“几位客官吃点什么?”
随意点了些饭菜,月烟是夜指了指杜若飞:“一会他付账。”
“你们两张嘴,我就一个人,你好意思叫我付账!”杜若飞差点把嘴里那口茶喷出来。
“刚才我给你诊脉你还没付诊费呢,就用这顿饭顶了。”月烟是夜义正言辞。
“奸商!”
“诶,这是茶么,不会是凉水泡的吧,这茶叶都没泡开。”月夜是夜喝了一口茶叶沫子,皱着眉吐出茶叶:“老板娘,你这是怎么做生意的。”
“哎呀,客官对不起,我这就给您换!”老板娘连忙把桌上已经凉了的茶端走,杜若飞啧了一声:“得了吧,这么小个店你穷讲究什么,喝不死人就行。”
“杜公子,可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皮糙肉厚。”月烟是夜说:“况且旁边那桌人也说这家小店的菜并不可口,都在抱怨。”
“咦,公子你听得懂他们说的话?”小满问:“我怎么听不懂?”
“苗疆人,说的苗语,你能懂么?”杜若飞睨她。
“杜大哥你也能听懂?”小满震惊。
“不多,只能听出来难吃,不喜欢这样的词。”
“倒是不知杜公子有如此才能,竟听得懂苗语。”月烟是夜微微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