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亮了眼睛,不由自主的叫了一声。

诶嘿,这小子连“哥”都先叫上了。

陈清凡的心情复杂,他又看了两眼似乎也被鼓:“………喂,你们三个小家伙,这种话我以前难道没说过吗?”

程梓睿:“说过的。”

石青:“……呃,教练你经常说…”

韩潇:“那不一样啊教练!你看你平常总是苦口婆心的跟我妈似的,而舟哥可是跟我们同一辈的啊!光看舟哥打球就看得我热血沸腾!舟哥说出来的话明显比你更有说服力啊……”

陈清凡:“………”有点受到打击的舅舅安慰自己,算了,不管是谁说的,有用就好。

又跟程梓睿也随口说了两句后,苏舟站到了石青的面前。

苏舟沉默了片刻,郑重的弯下了腰。

石青吓了一跳,急忙跳开。

苏舟苦笑着抓了把头发,羞赧中带着尴尬:“别躲,这一下你受得起,我刚才对舅舅说,我大约从半个多月前起变的非常的……过了度的傲慢,石青。”苏舟叹口气,认真说,“我要向你道歉,对于擅自把你的名字改成了我的名字这一点。”

石青回过神来,:“……你是从教练那里知道我不想和国外人打球的吧?”

“……舅舅不是在餐桌上说闲话的人。”苏舟顿了一下,说,“比赛前的那几天他很烦躁,有一次舅舅在书房里说话时,我碰巧听到了一点………你有一天和舅舅打过电话了吧?”

石青一下子就想起了那天的场景,他的名额本来就是临时定下的,相当于今天周六比赛,周四晚上他才同意了出席这场友谊赛,而当时的情况是——

哪怕对手从德国人换成了英国人,他也仍然不想比赛,教练拉着他好说歹说的打了快要一个小时的电话,他才终于念着师恩答应了下来。

一时之间,石青没有回话,空气凝固成石。

裁判过来催促了,这么干愣着不是个办法。

陈清凡忽然压住了苏舟的肩膀,按着他又让他低下了头去:“石青。”清凡老干部看着石青的眼神无奈极了,他叹气说,“无论怎么说,篡改名单这种事不对就是不对,这一躬你受着,还算这小子长点心眼,就算他不说,本来我也打算在赛后压着他去给你道歉的。”

陈清凡等人返回赛场,苏舟跟着医生回了医务室,几乎是倒头就睡。

再次醒来时,苏舟是自然睡醒的,额角的疼痛在受伤的几个小时后彻底晕开,就像脑门上有着一个薄薄的钢片在不停的压戳,酥麻不已,又酸又痛。

还没睁开眼,苏舟就不自觉的捂住额角,他疲倦的睁开一丝眼缝,侧过了头,余光中的窗外灯光闪烁,已经入了黑夜。

“醒了?”一个声音说。

苏舟撑着床铺半坐起来,向四周扫了一眼,医务室内分外空荡,只有陈清凡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桌上的茶杯中热气氤氲,叠起的双腿上放了一本本月最新的乒乓杂志。

这小子,陈清凡心中一暖,走上前替苏舟将围裙解开。

苏舟去冲了个手,坐回餐桌。

饭毕,陈清凡将盘子放到水池里浸泡好后,打算再去趟书房,拿了出场名单后就开车出发。

他甩了甩手上的水,刚转过身,就看到苏舟正懒懒的依在厨房的推拉门上,他的上半身穿的非常紧实,高高的领子将他的脖颈遮的严严实实,而他的下半身却又穿的异常宽松,宽大的运动裤根本显不出他漂亮修长的腿型。

陈清凡:“…………”这是什么诡异的搭配。

穿着诡异的苏舟的手里,还拿着一个牛皮袋子,他挥着牛皮袋,笑说:“舅舅,我今天就是负责给你端茶倒水拿文件,跟着你出门了。”

陈清凡揉揉眉间,有气无力的笑了一声,说:“好了我的小秘书,顺便桌上那个灰色的文件夹也拿出来,我先去下面开车。”

路上,也不知是怎么说起来的,陈清凡表示:唉,一个亚洲中国队,一个欧洲中国队,相煎何太急啊。

苏舟闻言却是一愣,觉得这对手怎么好像不太对啊…?

“今天的对手是英国…?”那他这几天里专门找出来的近年来德国u-16青少年队的比赛视频,不就白看了吗…?

察觉事情有变,苏舟追问说:“我住院的时候随手翻了翻新闻,我怎么记得对手好像是德国?”出院之后,因为哪怕比赛时间有改动,他也能从陈清凡这里得到第一消息,苏舟就再也没有去度娘一下关于这场友谊赛的消息了。

而关于这个“为什么换对手”的问题,成功的让陈清凡的嘴角一僵,脸色阴沉。

见状,苏舟立马捂嘴不语。

好嘛,不管是德国队还是英国队,既然对手来了,咱就撸袖子上拍子,五个字——打不就行了!

早晨九点钟,帝都体育总局训练局。

有着陈清凡这尊大神护航,苏舟顺顺利利的进了训练馆内。

去往主队休息室之前,他们首先路过了专门供给裁判人员休息的休息室。

苏舟捏着手中的牛皮袋子,在即将经过休息室时,突然说:“舅舅,我突然……突然有点急,刚才我看到了洗手间的标志,要不你先去主队休息室,我去趟卫生间后就接着去找你。”

说完,还不等陈清凡有所反应,大长腿洒脱一迈,转身就跑。

这溜的简直比兔子还快!陈清凡还没回过神来,自家外甥就快跑没影了。

陈清凡急忙大喊:“苏舟!你先把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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