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贺铮与贝克尔教头, 奥古斯特又开始聊起了他的童年趣事。
“……苏舟,我很早就想跟你这么聊聊了,上一次和你共进晚餐,是在你初至慕尼黑的那一晚,但是在那个时候, 我们对于彼此都还比较陌生,你甚至对我有些敌意?因此太过深入的交谈, 反而显得不合时宜。”
“来自官方的消息,还有来自贺铮的消息, 我对你的事情还算了解………觉不觉得这并不公平?想不想也听听我的事情?”
粥粥小口的抿着香浓可口的玉米浓汤,他对于别人的过去并没有什么好奇的心思, 但是奥古斯特都这么说了,他还能拒绝不成?
闲着也是闲着,苏舟用餐巾擦拭嘴角, 微笑颔首,示意请说。
粥粥颇有闲心的想,说不定等将来退役了, 如果奥古斯特允许, 他还可以专门名就叫做《沃尔夫先生不为人知的回忆录》?
嗯,咱们分成可以五五:)
奥古斯特扣起食指, 轻点餐桌, 他的左手支住侧脸, 像是在思考该从何讲起。
“……我的家庭其实很普通, 跟你还有贺铮相比,应该说是毫不起眼。”
“贺铮的祖上貌似是你们中国曾经的军阀,现在也有着军队背景,而你的父亲貌似和贺铮的父亲是关系密切的朋友?你的母亲则是享誉世界的小提琴家陈清荷。”
奥古斯特用着不是很确定的语气叙述着,对他迟疑的地方,苏舟都点头做出了肯定。
奥古斯特换了手,他的右手支额,左手的食指缓慢的摩擦着银盘边缘的细腻纹理,手感如砂,粗糙却并不难受。
“我是单亲家庭。”奥古斯特说,“家中只有我一个孩子,我的爸爸在我还没有记忆的时候就因车祸去世了,我小时候的生活过的……有点艰难,虽然不愁吃喝。”
“……等等。”苏舟迟疑的打断了他。
奥古斯特抬眸望向他。
“你跟我说这些………没关系吗?”苏舟心下不对了。
奥古斯特平静的注视着他。
苏舟回视,眉头皱了一瞬,又很快松开,他试图在那片平静的海中找出什么,但他却发现这非常难。
“奥古斯特,说实话,我不觉得我们的关系好到你能对我说这些事情………我们才认识半年,而真正相处的时间只有大约一个月。”
奥古斯特不甚在意的扫了扫他浅金色的额发:“这些都是能查到的事情,没什么不能说的。”
奥古大大你都这样说了……
苏舟觉得,他的心里仿佛正在熬着一锅快粥了的粥。
“那………你说吧。”最终,苏舟咬咬牙根,还是应许了男人的意思。
“好吧,那么就不说这些都能查到的东西了,我们来说点一般大众查不到的东西吧。”
苏舟心脏一紧:“………”不不不奥古大大你还是说点大家都知道的东西吧!你轻描淡写的在这儿说着什么狗仔梦寐以求的新闻,但粥粥一点都不想要啊!
“苏舟,我有没有说过,你和过去的我很像?”奥古斯特倾身问。
苏舟略一迟疑,点头同意了,倒不如说,他很早就觉得,奥古斯特其实和他很像。
感受到苏舟的忐忑,奥古斯特不再平静的叙述故事,而是换了种交谈的方式,他采用了问句。
奥古斯特:“好吧,换种说法,你觉得赌球怎么样?”
赌球……“哪种性质的赌球?”苏舟把这件事分的很清楚,“□□公司开的盘?球迷们私下进行的赌局?黑市里做的交易?球员们刻意打的假球?还是——”
奥古斯特打断他:“对,就是你刚才说的这一种。”
他刚才说的…?
………球员们刻意打假球。
苏舟:“…………”…不是吧?苏舟惊愕,“喂。”苏舟突然倾身而上,他的上半个躯干横跨过了半张桌子,直接凑到奥古斯特的面前。
他的眼底锋芒点点,锐利如刀,仿佛能势不可挡的刺穿人的皮肉表象,直直的看进那人的深海心房。
苏舟侧头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又回眸压低了声音,紧紧的盯着男人蔚蓝色的双眼。
苏舟如临大敌:“喂,沃尔夫先生,你知道你刚才在说什么吗??你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地位吗?”
见到苏舟如此紧张,奥古斯特反而是笑了,他笑着用手按住苏舟的肩膀,轻轻的把男孩又推回了他的座位:“别太紧张。”让苏舟紧张的罪魁祸首轻描淡写的露出了微笑,“我并没有说什么,我们只是展开了一个新的话题而已,你想到哪里去了?”
苏舟不信。
他紧紧的盯着奥古斯特,但男人的表情太平静了,半响,苏舟才将信将疑的收回了他的目光。
他叉起面包啃了一口,又舀起一勺奶香浓浓的南瓜浓汤,却觉得这同一碗中的汤汁,并没有上一勺那般的香甜可口。
苏舟瞥了一眼奥古斯特的酒杯,男人点了一杯度数极低的鸡尾酒,主要的配料是柠檬汁和白葡萄酒。
奥古斯特似是烦恼的蹙起了眉:“好吧,我本来是想聊聊这些所谓的……嗯,黑暗面,但现在看来,还是不要破坏你这个未成年人的心中,对于世界美好的幻想比较好。”
苏舟还是没有表情,但是他沉默两秒,却做出了忽然松了口气的恼怒动作。
他重重的把叉子拍在桌子上,宛如在愚人节时迎面撞到了鲜血淋漓的尸体,最终却被告知,这不过是四月一日的一个玩笑。
“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