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让我们赔偿多少?开个价吧?”张岱夫一边拿起瓷片仔细地看着明显的旧茬口,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
“50,不,500大洋,少一个子儿都不行!”地上那人想是觉得张岱夫软弱好欺,狮子大张口地说了个价。周围的旅客听到这个数字,不由得都吸了一口冷气。先前大家还对这个家伙的遭遇深表同情,如今听他把赔偿的数目一说,哪还不知道是遇见了碰瓷的!原本向着这边指指点点的旅客讪讪地收回了手指头、话舌头,有些担心地看着张岱夫四人。
宋宁也多少在北平的天桥厮混过,对这下九流的门路有些印象。先前是没往那方面想,这一听对方开的价码,立时反应过来,这是碰见了下九流的龌蹉手段,专业演员了。
“好、好!”宋宁气极反笑道:“不就是500大洋嘛,这点钱我倒是出的起,不过我怕你拿不起!”
地上那人这么多年做这个勾当,什么样的没见过,也不是吓大的,连声说道:“什么拿起拿不起的,打碎了东西,按价赔偿,天经地义的事,到哪里我都占着理。别说什么废话,赶紧把钱拿出来,我的老娘还等着这钱救命呢!”
张岱夫回头向宋宁说道:“兄弟你歇歇,这事儿我来处理。为这等腌渍之人动怒,不值得!”
转过身他又对地上那人说道:“这位,我这兄弟既然说出口,那么这500大洋虽然很多,可我们还是能拿的出来。只是我有个疑问,你这青花瓷瓶若是真的,自然是值这个价钱。若不是真的,就是个泥捏的玩意儿,岂不是拿我们当冤大头么?”
“怎么会是泥捏的玩意儿?大伙儿瞧瞧看看给评评理,这瓷片的硬度,明明就是青花瓷,你可不要为了赖账胡说八道!”
“我说它是个泥捏的玩意儿自然不是空口胡说,而是有证据的。既然你还不承认,我便证明给你和大家看看。”张岱夫说完,将手中原本拿着的一片碎瓷片用力一握,就见那坚硬的瓷片仿佛沙子一般,变成细细的白色粉状,簌簌从指缝间落下,很快就成为地下一小堆白土。
周边的群众就像待宰杀的鸭子,脖颈伸的长长,等着看这年轻人如何证明。此刻齐齐抽动了一下喉咙,喉结不自觉地动了一下,仿佛突然间被扼住一般,气都不敢长出。
地上那人也傻了眼,连忙捡起一片瓷片,学张岱夫的样子用力握了一下,瓷片依旧生硬如斯,把手掌硌的很疼。
张岱夫笑了一笑,从那人手里拿过瓷片,手掌用力,照葫芦画瓢般把它变成了白色的碎末。
此时地上那人嘴里发苦,脑袋发麻,哪还不知道踢到了铁板之上。刚刚他可是亲自试过了,瓷片还是那个瓷片,绝不是被掉了包,表演的什么魔术,而是这年轻人力大无比,硬生生把坚硬的瓷片捏成了粉末。以前屡试不爽的手段,遇见了江湖奇人,别说接着骗钱,就连这条小命能不能安全都说不准。要知道对于江湖人士来说,一言不合就打打杀杀已经是家常便饭。像这种江湖奇人更是不把什么法律法规放在眼里,谈笑杀人也是常有的。
“对不起少侠,我认栽!我这青花瓷确实是泥捏的,一文不值的假玩意儿,我自己看走了眼,请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一次吧!”
“不要求我们赔偿了?”
“不了,不了!我这就滚蛋,免得污了少侠您的眼睛。”那人匆忙将东西收拾好,连滚带爬地向着车厢的另一边跑去,很快就消失了。周围的群众这时才轰然叫出好来,纷纷七嘴八舌地数落着刚刚那人的不是,赞叹着张岱夫的神奇技艺。
两个美女就像是遇见了崇拜的偶像一般,倘若不是车厢里的人过多,恨不得把身子扑到张岱夫的怀里。宋宁更是抓住张岱夫的手,翻来覆去看了半天,有些惊叹地说道:“张大哥,我见过大刀队中很多武艺高强的人,手上无不是磨出来的厚厚老茧。你这手掌比我这从不做活计的手还要细腻,真不知是如何练出来的!若是有时间,一定要到我家去做客,我家老爹必然非常欢喜!”
“我这庄稼把式,只是靠着天生的一把子力气唬人,实际上技艺却是很浅薄,可不敢到威震八方的大刀队面前班门弄斧。”
连慧芳忍不住反驳道:“张大哥,你说的太谦虚了。我师父也是一位武林名宿,在金陵一带也带着我见识过很多江湖奇人,能够做到你这样的,万中无一!”
经历了这场风波,四人之间关系愈加融洽,好似一家人一般。周围的旅客抱着敬而远之的态度,不敢过来打扰,只是那眼神中依旧透着震惊和钦佩。得知了消息的列车员连忙跑过来,对着宋二公子以及张岱夫不住地道歉。表示已经将那个无赖之徒痛打了一顿赶下了火车,保证不会再在两位面前出现云云。
张岱夫也不为已甚,他对这些事儿也是门清。要说这碰瓷的没有这列车员的首肯,绝对是不可能的一件事。这其中潜藏的猫腻就不要说出来,徒然污了这三个纯真的心灵。
此后这一路上顺顺利利,再无一点波澜。想必这列车员已经警告过在这车上讨生活的家伙,严禁任何人去打扰这节车厢,尤其是和宋二公子一起的那个年轻人,否则后果自负。
车到了北平火车站,四个人都很疲惫,就连张岱夫也是觉得总算熬到了地点。四个人留下了各自的地址,约好了下次见面的时间,便在这火车站前分道扬镳。张岱夫也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