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帮顾子休换的衣服。
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
自己已经是侧躺在阿休的臂膀里。
卧室里只剩一盏蓝色的小夜灯，散发出……
童话般的光芒。
“你知道那些企业家为什么都如此忌惮帝环吗？”
顾子休的声音沙哑，很像是徐君乐第一次听见的那种声音。
风过沙漠。
徐君乐摇了摇头。
“我一直以为是帝环生意做得大，市场占比和信誉都比较不错，可是……”
可是既然你这么问了，那就肯定不是这样。
“帝环有很多地下生意，”顾子休握着徐君乐的手，“而这些地下生意又都和政府挂钩。”
“政府”
徐君乐不解。
“对，”顾子休顿了一下，“很早国内国外就出现了一些涉黑组织，他们……可以说是无视各国法律，杀人放火，嚣张妄为。”
“他们其中，以‘灭’组织为首，经常在各国走私，而且还会培养一些杀手，刺杀各国政要。”
“听起来很假。”
徐君乐嘟了嘟嘴吧，杀手什么的，她一直以为只有在小说里才会出现。
“很假，我一开始也是这样想的。”
顾子休笑了笑，有一种找到同道中人的感觉。
“可是直到我哥为此而死，”顾子休的语气里没有悲伤，“我接管了帝环。”
“帝环是个老集团，”顾子休语气中颇有几分无可奈何，“在最开始的时候就被选中，作为政府的一把利刃。”
“交换的条件是政府无条件支持帝环的商业抉择，而帝环的总负责人则要倾尽所有，完成政府交付的任务。”
“盛傲，也是被选中的人？”
徐君乐问道。
“嗯。”
盛傲，比他的责任要重的多。
“可是为什么一定要是总负责人才能做这些事？”
既然杀手可以另行培养，那么为什么不可以再去培养另外的人来做这些事呢？
“傻，”顾子休轻笑，“一来，国家的秘密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二来，做这些事的人，必须要有号召力，和与之匹配的能力。”
“三来，没有永远的信任，只有永远的利益，国家用利益与帝环捆绑这么多年，自然不肯轻易放弃这颗棋子。”
“四来，几十年过去，顾家不知多少人死于那些组织，家国情仇，不能不报。”
徐君乐听着，始终一言不发。
阿休说得这些东西，离她好远。
但是，又离她好近。
她一下子有些接受不来。
“感觉自己好像在拍警匪片。”
徐君乐决定讲个笑话，娱乐一下自己。
“那你是怎么受伤的？我听越朗说这是刀伤。”
顾子休叹了口气，“不小心中套了。”
“本来任务已经要完成了，结果对方的一个小喽啰说自己有灭组织的重大机密，我想着困兽已经没有了挣扎的力气，就轻信了，所以……”
徐君乐忽然笑出声来。
顾子休，“……”
“阿休—”
徐君乐笑着看着顾子休。
“你好笨啊。”
顾子休，“……”
是有点儿笨了呢。
当时满脑子都是小喵在医院的消息。
连最基本的判断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