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再往前拐了几个弯,正要再调头时,欧阳正笑了,“师傅,对直往前开,不要回头了。我可以加几块钱给你,跑得太远可不行。”
出租车司机哦了一声,又回到了直行车道,再往前去了一段,司机问道:“到了文津区了,你们要去哪儿?具体的位置呢?”
“就去麻桥街道吧,”欧阳正答道,“那里有旅馆吧?”
“有,肯定有。这几年我们大治发展得也不慢,市区怎么可能没旅馆,”司机开着车,不一会儿就到了一家旅馆门前,他停下了。
“这里就是麻桥街道了,你们是外地人,还是赶紧找个地方落脚吧,”司机说着,看了一眼计价器,上面显示的金额是19元。
“你给三十块钱吧,”司机说道。
欧阳正准备掏钱,那边莫晓云说了声我来,跟着她掏出一张五十的钞票,她的警官证也随之递了出去。
那司机看到了钱,准备找零二十块了,看到警官证,他愣了,赔起了笑脸,“我这一趟,算是白跑了。”
他并没有接莫晓云的五十块钱。
“拿我的吧,”欧阳正把三十块钱付了,提着行李下了车。
莫晓云跟着下了车,气鼓鼓地看着欧阳正,“你为什么要多给他钱?这家伙,满嘴跑火车不说,还想带我们在这里兜圈子绕路呢。”
“别吓他。出租车司机喜欢磨嘴皮子,这不算什么。再说了,他多少给我们提供了一些信息吧,”欧阳正说着,走进了旅店。
莫晓云没明白欧阳正为什么善心大发。
其实欧阳正是不想多生事端。刚才在公安局那一幕他记得很清楚,那个被叫做队长的人,听到自己问到了文津区麻桥这边,本来漠然的他突然警觉起来了。
这说明,麻桥这边的事儿不小,大治这边想盖住。
这个时候,一点点外来的人引起的风吹草动,都会引发一系列的反弹。
欧阳正说得婉转,只是不想批评莫晓云而已。
进了酒店,要了两间房。欧阳正从前台拿过房卡,向莫晓云说道:“和以前一样,你住靠里的那间。我住外面。”
“要是有危险,这次我不会让你坐在外面看一夜的门了,”莫晓云说到这里,脸腾的一下红到了脖子根。
欧阳正从什么时候开始走入她的内心深处的,那次他守在莫晓云门外,呆了一夜,百分百是一个重要的因素。
欧阳正当然知道她为什么脸红,他不去看她,心里却想着,这个丫头真是不错,有良心。
此时的欧阳正对于自己的情感把握,并没有像对案子那样有信心。
他所能做的,只有回避。回避莫晓云热烈的情感表达,欧阳正才能做到心如止水,一心一意地投入到他的案情之中。
到了房间,欧阳正把行李放进了房间里,便过去敲莫晓云的房门。
“怎么了?”莫晓云开了门,疑惑地问道。
“我出去一趟。你休息休息。”
莫晓云听到这话,顿时不满,“凭什么你能出去逛街,让我留在这里?我也要去。”
“这个,我不是逛街,”欧阳正有些急了。天越来越晚了,这个时候去找人,还未必能找到呢。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出去逛街。人说撒谎的还要一个圆谎的吧,我和你一道去,”莫晓云不由分说地走出了房间,跟着关上了门。
“好吧,我们直接去永盛社区,找一找居委会干部了解一下情况,”欧阳正阻拦不了莫晓云,只好作罢,他把要去的地方告诉了莫晓云。
“好,”莫晓云点点头,“这次还是我来做记录。”
“我想,先不要用笔记录,最好用手机录音,回来整理,”欧阳正很慎重。
一旦用笔做记录,就表明他们是在查案子;随口问问,也能表示过来了解一下情况,甚至还可以说自己和莫晓云是于文君的学校老师。
反正能掩饰自己的身份,再问到案情,就再好不过了。
莫晓云并不笨,她眨了眨眼睛,再想到欧阳正从公安局回来的路上假装系鞋带那一幕,立即就明白了这个家伙的用意。
这家伙的鞋子上,根本就没鞋带好不好?
俩人对这里不熟悉,欧阳正先是向路人打听了一下方向,跟着就和莫晓云朝前走去。出租车司机还真不错,把他们放在这里,距离永盛小区不过一里来地。
社区很快就到了。
可是大门紧锁。
“怎么办?”莫晓云问道。
“问问旁边的住户吧,也许他们知道,”欧阳正答道。
到了旁边,就近找了一户人家。这户人家外面是门面房,做着糖烟酒生意。
欧阳正向里面迈进了之后,这才发现这家人都坐在里面,正打算吃晚饭,家里还有客人,热热闹闹的。
这些人本来说得正欢,听到欧阳正问到于文君一家,都沉默了。
“于文君不住在这个小区吗?就是于大宝家,”莫晓云皱起了眉头。难道大治市报上来的案子卷宗有问题。
回答他们的还是沉默。
只是有个十来岁的孩子朝厨房方向跑了过去。
“你们是什么人啊,怎么来打听他们家的事?”一个系着碎花围裙的中年妇女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警惕地问道。
“我们是于文君学校的老师,是负责学生资助这一块的,过来了解一下情况,”欧阳正和气地说道。
“哦,原来是大学老师。我是社区办公室的,负责民政和救济这一块,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