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阿婆慌慌张张地打开门,外面走进来陶光宏,他见到赵莜妍,立即笑了起来,“小姑娘,睡得还好吧?”
赵莜妍看着外面仍然一团黑,不由得问道:“光宏伯伯,您这么早?”
陶光宏捋了捋头发,叹了口气道:“是啊。春梅今天出殡,我要早点赶过去。顺道过来看看你。这里,还住得惯吧?”
还没等赵莜妍答话,刘阿婆抢先说道:“我说老陶,你能不能换个地方给她住?我这里不方便。”
陶光宏瞪了刘阿婆一眼,一脸凶相地问道:“你不方便?你有什么不方便的?”
“我,我有些咳嗽,”刘阿婆撒谎道。
赵莜妍心知这是什么借口,她越发觉得诡异了。这个老太婆,到底在害怕什么。
谁知陶光宏听到刘阿婆这么一说,面色却变得紧张起来,立即问道:“是吗?什么时候开始的?得,小赵姑娘,你跟我走吧。我让庆邦给你找个地方住,村委会办公室,成吗?”
只要有地方住,哪里不都是一样吗?赵莜妍嗯了一声。她对刘阿婆急着赶她走非常好奇,因为这是在她提到父亲赵子言的名字之后,看来,这里面的确有文章。
好在还有一个陶光宏,赵莜妍决定,好好地向陶光宏打听一下,看他是否知道自己父亲的某些经历。
赵莜妍随便收拾了一下,便跟在陶光宏后面,离开了刘阿婆的家。
刘阿婆看着赵莜妍的背影,眼睛里写满了恐惧,“来了,该来的,终归都要来的,”她喃喃地说道,用力地关上了大门。
从陶光宏嘴里,赵莜妍得知昨晚她睡的刘阿婆家在上江口。即将出殡的春梅家,住在下江口。上江口和下江口,隔着八一队。
“光宏伯伯,您在这里肯定是德高望重的人。他们都请您主持丧事呢,”赵莜妍拍着陶光宏的马屁,想从他嘴里了解到她想知道的情况。
“哈哈,小赵姑娘,你很会说话。不过有些事你不懂,春梅姓陶,是陶姓宗族委托我去见证她的丧事,不是由我来主持,”陶光宏解释道。
“丧事还需要见证?”赵莜妍很是纳闷。
“她得了痨病,是个少死鬼。娘家没人敢来,这才央求我来的。我快入土的人了,还有什么可怕的,”陶光宏轻描淡写地说道。
“得了痨病?刘村长不让我来,是怕我被感染了?”赵莜妍想到了刘邦庆和那个老三一再阻止她进江心洲,答案原来在这里。
“嘿嘿,他有那么好?他不过怕你是记者罢了。对了,你别问了。听我的,我不管你来是做什么的,我希望你尽快回去,这个岛上不适合你,”陶光宏不容置疑地说道。
“光宏伯伯,我来这里,是想打听一个人。只要问到了,我立即离开,”赵莜妍决定不再藏着掖着,直接提到了父亲的名字赵子言。
陶光宏冷冷地哼了一声,“如果你是来查那件事的,那我告诉你,知情的人都死了,你什么也问不到了。我劝你死了这条心,你爸爸如果知趣,他根本就不该惦记这个地方,更不应该让你来这里。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对谁都好。”
看来父亲真得到过这里。赵莜妍想道。
但是她听出陶光宏语气不对,不敢多问,沉默了一阵子,这才试探着说道:“光宏伯伯,我,我还可以住在村委会吗?”
陶光宏不答话,继续往前走着。天渐渐地放亮了,陶光宏指着前方一排瓦房,淡淡地说道:“这里就是村委会。你在门口等会儿,等我和刘邦庆说好了,会让小路给你送钥匙来。”
这就表示同意自己留下来了,赵莜妍有些激动,连声向陶光宏道着谢。
陶光宏看也不看她一眼,转身离开了。
初冬的清晨有些干冷。赵莜妍傻傻地站在村委会门口,不时地有孩子经过,好奇地打量着她。
赵莜妍感觉肚子有些饿了,她看到远远的有个十多岁的小男孩走近了,急忙迎了上去,问道:“小朋友,这附近有小卖部吗?”
“有的,呶,就在那里,”那男孩手一指,就在距离村委会不远的地方,有户人家。
“谢谢你,姐姐去买糖给你吃,”赵莜妍说道。
听到赵莜妍说给他买糖,那男孩眼睛一亮,竟然站在那里不走了。
赵莜妍笑了,挽着那个男孩走向小卖部。她先买了袋奶糖,塞在那个男孩手里。男孩接过糖,向赵莜妍说了声谢谢,然后往她手里塞了张纸条,迅速地离开了。显然他是在赵莜妍买糖时,暗暗写下的。
赵莜妍将纸条揣进口袋,买了包方便面,向小卖部要了些开水,将面泡上,这才拿出那张纸条,打开一看,赵莜妍被吓了一跳。
纸条上面写道:“大姐姐,你是昨晚乱敲梆子的人吧?有人要杀你。”
赵莜妍心猛地被揪紧了。她想到昨晚发生的一切,先是有人拒绝她上岛,跟着她被人打晕,被人盗走了银项链。
还有那个怪异的刘阿婆,她起先那么和蔼,可后来却变得神神叨叨的,硬是要撵自己走。
那个陶光宏,也一时冷一时热的。这一些,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呢?
是谁想杀掉自己?他杀自己的原因是什么?还有,那个人要杀自己,怎么恰好被刚才这个孩子知道了呢?
赵莜妍感觉一团团迷雾遮在了她的面前,她根本理不清这里的头绪。
这里很危险。赵莜妍越来越有这种感觉。不过,她不想逃离这里。父亲赵子言生前一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