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已经重伤了啊,再战斗下去,大家都会碎了啊。
药研看向被他们护在中间的人:“大将,再这样下去,大家都会碎了,请下命令,撤退吧。”
“求求您。”他的声音颤抖着。
这个身量不高的少年,平时总是一副成熟稳重的样子,但现在,他放下了自己的尊严,却不是为了自己。
那个人笑了笑,“药研藤四郎,你很爱你的弟弟们,是吧?那么,你愿意为了他们去死吗?牺牲你一个,保住他们所有人。”
“我愿意。”毫不犹豫,斩钉截铁。
“不,药研哥,主公,牺牲我吧。”
“我……”
“不,我……”
他们的声音中带着哭腔,明明怕的不行,却争着去死。
药研坚定地看向那个人:“主公说话算话。”
随即,他义无反顾地冲向敌人,重伤的他几乎没有什么战斗力了,敌人的刀来得那么快,而以他现在的速度,躲不了了……
他闭上了眼睛,自己,马上就要碎了吧,这样也算是保护大家了吧。
但以后,自己和一期哥都不在,弟弟们谁来照顾呢?
随后,发生了什么呢?他不知道,他只看到那个人执剑挡在他面前,只一剑,敌人便已被消灭。
随后,那个人消失了,他怔了一会儿,转身时,所有的敌人都被消灭干净了。
所有人都愣愣地看着她,天地仿佛都成为了背景板,风吹起她的发丝,她缓缓收剑入鞘,仿佛一个真正的剑客,剑过了无痕。
——
“为什么要救他们?”
“他们,一直在保护我啊,即使重伤,即使马上就要碎掉,他们也在坚定地保护我啊。”
“他们还愿意为了对方牺牲自己。”
“所以,你说,人世间全是私欲,这是不对的。”
“即使没有这些,我也知道,哪些是做不得的,即使我的内心痛苦,这也不能成为我肆无忌惮伤害别人的理由,我,已经伤害很多人了,我,该停下来了。”
“伤害别人,并不会使我开心,只会同时伤害到我自己。”
“他们,只是刀啊。”
“我也只是钥匙啊。他们和我一样,会哭会笑,会爱,他们,是人。”
——
“他们回来了,一个都没少,都回来了。”
“真的?”
“是真的,我也觉得不可思议。”
“太好了,那他们人呢?”
“手入室呢。”
狐之助在给她做新手引导时,曾介绍过如何给刀剑手入,但她从来没管过这种事,都是药研在做。
但现在,药研已经陷入了昏迷,身上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他的脸白的像纸一样,从未见到过的脆弱出现在他脸上,让人一阵阵揪心。
她竭尽全力想了想狐之助的讲解,认真想了想要点,随即,她开始用灵力直接为药研治疗。
这是非常费神的工作,一般审神者都不会选择这种方法,但是,这种方法治疗效果更好,能让受伤的人恢复的更快。
那种脆弱的样子,不想再看到了,哪怕是之前那种冷淡警惕的样子,也比现在这样好多了。
快点好起来吧,药研。
——
药研醒过来的时候,还有些茫然,他记得,他马上就要碎了,然后,是那个人,救了他……
他偏过头,随后,他看到了那个人,正在用灵力为弟弟们手入,她闭着眼睛,神情是那么专注,她的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水,她紧紧皱着眉,显然这件工作对她来说,不是特别容易。
但她却坚持做着这件事。
等到所有刀剑都被治疗好后,她转身就走,她看向围观的众人:“好好照顾他们,”顿了顿,她补上一句,“拜托了。”
她继续往前走,走了几步,她停下步子,看向药研:“这样的事,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药研看不懂这个人了,所有人都看不懂这个人了。
但好消息是,天虽然没有完全放晴,但总算不再下雨了。
这意味着他们可以考虑种水稻以外的庄稼了,可喜可贺。
这个时候,传说中天下五剑中最美的三日月宗近来了。
换做是别的审神者,也许会欣喜若狂,但我们审神者就是不一样,看,脸上一点波动都没有。
围观的众刀一方面为三日月宗近感到一丢丢委屈,同时又有点幸灾乐祸,又为自己审神者感到自豪,最后又为不用担心失宠而感到放心,虽然,他们好像也没受过宠。
她第一次见到三日月宗近时,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是:“哎呀,小姑娘怎么了?怎么感觉要哭出来了。”
随即,他摸了摸对方的头:“可以向爷爷撒娇的哟。”
第一眼,就被对方看穿了。
她落荒而逃。
是梦,她又梦到了那些人,那些被她害死的无辜的人。
她看到了那三个姑娘,她们都是普通人,过着简单幸福的生活,但,因为一场无妄之灾,她们的时间,永远停在了那一天,她们本是最好的年纪,有很多美好的景色没有看过,有很多美好的情感没来得及体会,她们都是好姑娘。
而她们的父母,孩子凭空失踪,他们找啊找,用各种方法,通过各种渠道去找,却一无所获……
别找了,没用的,她们已经死了,并且你们连尸体都找不到。
别找了,别找了。
她看到了风景,他是一个很优秀的人,他有天分,同时又很努力,他从很早